“这是统计学上的概念。”国木田独步皱眉,“零假设的假设的内容一般是希望证明其错误的假设。比如在相关性检验中,一般会取“两者之间没有关联”作为零 假设,而与零假设相对的是对立假设,即希望证明是正确的另一种可能,也可以理解为零假设的其余可能结果。”
中岛敦和谷崎兄妹一脸茫然的表情,国木田独步见状忍不住气从心来:“敦就算了,谷崎你可是上了学的,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那个……我们都不太擅长数学……”谷崎润一郎尴尬地笑了笑。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那个家伙是想告诉我们,购买人虎的‘买家’的目的不是为了‘变成老虎’这个异能力。”江户川乱步吱嘎吱嘎地嚼着薯片,“而且,他也是故意放走敦的。”
“什么?!”
“这都看不出来吗,国木田君。”江户川乱步眯着眼说,“你赶去海边港口时,是不是连一个阻拦的守卫都没有遇到。”
“的确,如此顺利地就让我登上了游艇……现在想起来的确有点奇怪……”国木田独步皱起眉深思,“那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这可不是属于名侦探的范畴啦,名侦探只负责看破真相,才不管别人心里想什么呢。”
“既然如此,敦,我和你一起去。”
“还有我。”泉镜花说。
“镜花,这对你太危险了!”
“我如果要加入侦探社,一定会有面对的时候。”泉镜花坚定地说。
“但加上乱步先生,就超过三个人了……”
“我和乱步在侦探社上面等待。”福泽谕说,“国木田,带上这个,遇到危险立刻发暗码。”
“是,社长。”
他们没有费多少劲就看到了坐在角落喝着咖啡看着书的少年,的确如对方所说,是独自一人,但国木田独步并没有放松警惕,这附近要藏人简直是太简单了。
“午安,武装侦探社的各位。”
少年合起书本,中岛敦看到封面上写着‘人体神经分布解析’。他随手将书放在桌旁,对着服务员小姐说:“请再给我一杯巧克力芭菲,你们想喝什么?”
“普通的咖啡。”国木田独步飞速地说,林太郎点了点头,“中岛君,泉小姐,你们呢?”
“呃,我和国木田先生一样,镜花来杯牛奶吧?”中岛敦察觉到国木田独步向他投来的‘未成年不可喝咖啡’的视线,急忙说。
泉镜花抓住中岛敦的衣袖,沉默不语。
“两杯咖啡,一杯牛奶,请记在他们的账上。”少年愉快地说。
中岛敦抽了抽嘴角。
“我知道各位的时间宝贵,我也一样,那么,请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林太郎说,他双手合十交叉放在桌上,脊背微微挺直,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也忍不住变得严肃起来。
“首先,我被红叶桑所托,前来确认泉镜花小姐的想法。”林太郎的目光看向穿着和服的泉镜花,女孩抬起头盯着他,湛蓝色的眼瞳看不出任何表情,“泉镜花小姐,你是否已经确定是自愿离开组织,进入武装侦探社,而并非受到任何胁迫,威胁等非自愿强求。”
“她当然是自愿的!明明是你们一直在胁迫她杀人!”中岛敦忍不住喊道,然而少年却举起手对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现在是在询问泉镜花小姐,只有她本人的表达才属于有效。”
泉镜花沉默地抓紧中岛敦衣角,抬起头,那双天蓝色的眼无比地坚定:“我不要再杀人了,我要加入侦探社,我不会回去了。”
“镜花。”中岛敦握住泉镜花的手,“我会和你一起拜托社长,留在侦探社的。”
“好的。”林太郎对这样感动的场景似乎并没有什么触动,他弯腰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箱子,推过去,“这里面是泉镜花小姐放在组织内的用品和衣物,以及,鉴于你在未满月份的情况下脱离组织,这个月的工资全部扣除。”
“还有,这里有一份文件,请泉镜花小姐现场签字,脱离组织后,组织不再提供任何帮助和庇护,以及你由于对芥川的行为而导致的后续赔偿,我已经让财务部从泉镜花小姐的工资卡中全部扣除相应费用。”
中岛敦恍惚觉得,他在这里面对的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Mafia,而是在什么财产转移法律司里处理民事纠纷。
余光看到泉镜花毫不犹豫地拿过文件签字,来不及阻止的中岛敦:“等……等等?”
“你有没有看完全部内容,这是有法律效应的。”国木田独步也不赞同的皱眉,但泉镜花却说,“我已经做好觉悟了,为了加入侦探社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放弃。”
“可……等等,你们Mafia不是会对叛徒下达绝杀令吗?”
“哦,关于这一点,红叶桑已经保下了泉镜花小姐,所以并不会下达绝杀令。”林太郎随意地转动着钢笔,“因此,我们决定以正常辞职手续处理泉镜花小姐的行为。”
“正常……辞职手续?”国木田独步眉头抽搐,他怎么不知道Mafia还允许正常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