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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唇,轻声说:“老公,我可能要死了。”

这模样,像是被吓傻了。

封怀语气柔和了些:“不会的。”

卫菘蓝抬起双臂,轻而柔软地环上了封怀的安静,将冰凉的脸贴上了他的侧脸,轻声说:“不止是鬼,还有人。”

鬼防得住,人却挡不了。

沉默了半晌,封怀垂眸说:“对不起。”

他不该中途离开的。

卫菘蓝一怔,接着,眼眶一酸。他双手捧住了封怀的脸,仔细而贪婪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唇贴上了他的唇。

干燥的唇瓣相互厮磨,凉凉的舌尖探入道长的口腔,缱绻地缠住了他的舌头,不同于以往的莽撞,轻轻吸吻着他的唇舌,轻微的吞咽声和吻出的水声在清晨熹微的光线里交缠。

卫菘蓝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到道长轻闭着的双眸,薄薄的眼皮,长而窄的眼线,长长的眼睫安静地垂着,他任由自己这样放肆地寻求安慰。

他的心忽然被烫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一夜的惊惶和恐惧渐渐消散,他将脸埋进道长的胸口,听着道长沉稳的心跳,轻声说:“我好累啊。”

封怀目光扫过这无处下脚的屋子,开口道:“去酒店睡吧。”

卫菘蓝低低“嗯”了声,却说:“再等等。”

封怀低头看着胸前那个毛茸茸的脑袋,问:“怎么了?”

卫菘蓝答应了人家的事,得办到:“等王奶奶醒了,我去看看她。”

或许王奶奶根本没睡。

王爷爷和王奶奶都姓王,俩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进场子打工。年轻时单位分了房子,两个人就在这个房子里结婚、生儿育女,俩人性格都好,一辈子就这么嘻嘻哈哈过来了。

年轻时王奶奶长得美,卫菘蓝听爷爷奶奶说,追求王奶奶的人能挤满一车间。

卫菘蓝是不信的,毕竟那个见了他总是爱逗他、不把他逗哭不算完的老太太对年幼的他来说实在不讨喜。

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这个小老太太总是特别乐观,每天笑呵呵的,王爷爷瘫痪以后,她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出出进进都同往常一样。

如此十年,她一个人照顾了瘫痪不能自理的老伴儿十年。

王爷爷对他说:“这辈子我对不起她,我瘫痪的日子里,她一把屎一把尿地顾着我,没见一点嫌弃,天天在我旁边絮絮叨叨,晚上躺在我身边,我有一点动静她都能立刻醒过来,别看现在她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可她还是个小姑娘时,细皮嫩肉的,娇气得很,走两步都嫌脚酸,叫我背着她。”

卫菘蓝站在王奶奶门外,抬手敲响了她的门。

六点左右,他刚敲了门,里边就传出王奶奶的声音:“谁啊?”

“是我,菘蓝。”

这十年,我想快点死了,别再让她受累了,可又想再撑一天,再多活一天,我怕我死了,她受不了。

王奶奶仿佛一夜苍老了十岁,开门看向卫菘蓝,用力屈起眼睛,像是看不清他的模样。

“菘蓝怎么了?”她的声音嘶哑苍老,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精神也没有,就像是什么东西干了、没了。

王爷爷就站在她身后,虚影想要扶老太太一把,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封怀站在楼梯拐角,目光看向那个新死的鬼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魂魄居然虚弱至此,他再不进轮回,就要消散了。

卫菘蓝对王奶奶勾唇笑了笑,说:“王奶奶,昨晚上王爷爷给我托梦,说他在你家床头的空隙里藏了私房钱,让我告诉你去找找。”

王奶奶一愣,目光直直盯着卫菘蓝。

封怀想,这样的鬼话谁会信呢?

可那老太太下一刻就说:“真的吗?”

卫菘蓝点头。

王奶奶骂骂咧咧往回走,边走边擦眼泪:“我这个月不给他钱花,让他在那边饿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