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陈书玉反复地看着那句话,发了会儿呆,说:“我脸皮厚,我亲你。”
他发了一排亲亲的小黄脸表情过去,然后说:“晚安,陈桦峰。”
陈桦峰对他说:“晚安。”
陈书玉打人这事没闹大,甚至是一点波澜都没有。第二天军训王越没参加,请假理由是他昨晚下床的时候不小心大头朝下,磕着了。
无论他是什么原因不闹,陈书玉都不感兴趣。
他只要自己过得舒服点就行。
当然,第二天,他还是继续被教官骂。
教官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也才二十出头,是个很严肃的年轻人。
他被单独拎出来练习,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在练习指令,结果就是周围的所有人都坐着休息,就他一个人跟个傻子似的来回转,而且他还顺拐,用教官的话说,提线木偶都比他走得好。
幸好他和陈桦峰是不同院系的,他看不到自己丢人的样子。
对他来说,军训真的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他每一天都祈祷快点过去。
可时间仿佛越催越慢,好在他的身体已经习惯这种强度了,不至于像第一天一样累瘫在床上。
他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吃饭,所以基本都是订饭或者去买了打包回来吃,军训第四天西安下了大雨,中午回来,陈书玉被淋得全身都湿透了,也没买吃的,就直接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泡面。
宿舍就他一个人,他换了衣服,舒舒服服地吃饭,并祈祷雨能够下一下午,这样下午就不用训了。
他的祈祷成功了,在他第N次打开班级群的时候,教官在里边发布通知:今天下午的军训取消。
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高兴得要命。
宿舍门开了,几个室友一起进来,正在说的话也停了。
他没看他们,打开自己的柜子,把画画用的工具取了出来,用专门的袋子包好,拿着伞出了门。
雨确实下得很大,校园里一片雾蒙蒙的。他从学校山林间的小路穿过,台阶上已经落了早凋的叶子,黄色、绿色……湿漉漉地铺在台阶上,像是大自然打翻了调色盘。
路上没有人,只有雨水穿林打叶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在西安见到雨,有点凉,但很清爽,比连日的炎热好太多了。
转过山路,要向下走时,耳边多了点其他的声音,一声细微的猫叫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犹豫了一下,下了台阶,走到了山上的泥地,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隐蔽废弃的体育器材场,几只猫在一个干燥的角落里躲雨,正十分悠闲地舔毛。
在这雨天的山林里,那几只肥肥的大橘猫看起来真的太可爱了。没有烦脑,悠悠闲闲,看着就治愈,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他去了美术楼,但那里拒绝非专业的学生入内,他有点沮丧,但也没办法,只能背着东西随便找了个自习室。
今天下雨,教学楼里没什么人在,窗外的天阴得厉害,小教室里光线暗。他拉上窗帘,打开了灯,周围没有其他声音的时候,他终于能静下心来画画了。
他画了一下午,把天都画黑了,到了晚上他完成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发现都已经七点多了。
他伸了个懒腰,打开窗帘,外边的雨还在下,不过已经小了许多。
玻璃上的水珠将学校里的灯光折射得光怪陆离,看着有点不真实,他发了会儿呆,转身,将画拍了个照,发给了陈桦峰。
他没有等陈桦峰的回复,因为他很饿,收拾了东西,跑去了食堂。
他猜测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食堂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到食堂的时候,里边真的没多少人,他点了份酸菜鱼,找了个角落坐下,边吃饭边打开手机看。
陈桦峰十分钟前给他回复:“你是美术专业的吗?也太好看了,太棒了。”
五分钟前:“吃饭了吗?”
陈书玉弯起眼睛,把饭菜拍照,发了个照片过去。
陈桦峰回复地很快:“你在一食堂?”
陈书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