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乔迁后(1 / 2)

我妻薄情 青青绿萝裙 8118 字 2023-11-02

搬家之后,就是暖宅,办酒席请客吃饭。

程丹若已经为搬家耗尽心神,实在不想再折腾自己,果断求助柳氏。

柳氏正为他们夫妻彻底搬走而失落,听说她有事相求,一面叹气:“你们夫妻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乔迁可是大事。”

一面支棱起来,“叫吕妈妈来,翡翠把去年的宴席单子找出来给我。”

程丹若:还有宴席单子?

她忙感激道:“多谢母亲帮我,儿媳初持家事,难免疏漏。”

“侯爷太着急了。”柳氏在程丹若面前已无多少戒心,抱怨道,“过了年再搬岂不从容?偏要在年前赶你们出去。”

程丹若道:“父亲也是想着年底节礼多,咱们搬出去了,年节走动方便,不然客人上门,连喝茶的地方也没有。”

顿了一顿,委婉道,“陛下年初赏的宅子,年前搬过去也好看些。”

夫妻多年,柳氏很清楚靖海侯的为人,冷笑一声,也不多言,只是道:“既然你开口,就让吕妈妈过去帮帮你。”

“幸好有母亲在。”程丹若笑道,“儿媳厚颜,请吕妈妈替我掌掌眼,再挑些人给我。”

“就知道偏我的人。”柳氏无奈又好笑,提点道,“咱们家人多口杂的,你怎么不问问亲家母?”

程丹若道:“请了义父义母掌眼,改改屋里的陈设。”

她对古代的家居布置半懂不懂,比如案几,以宽大为好,不能太长,两边不能翘起,也不可太厚。什么木材配什么花瓶,什么帐子搭什么屏风,讲究的人家是真讲究。

程丹若没上过这种课,干脆请顾问指点,背一下原理就算自己及格了。

“亲家母为人风雅,有她指点再好不过。”柳氏是武将家庭出身,对这些也仅是略通皮毛,并不吃味。

相反,她知道程丹若请了洪夫人把关,还松口气,不必担心出纰漏。

想了想,柳氏终于寻到时机,隐晦地提了嘴:“新宅这么大,就你们两个,难免寥落,还是要兴旺些好。”

催生是意料之中的事,能拖一年,柳氏已经很能忍了。

程丹若态度端正,至少貌似端正:“是。”

柳氏忍住了建议通房的冲动,安慰自己,他们夫妻还年轻,明年,明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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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吕妈妈和侯府的三管事操持宴席,拜托晏鸿之和洪夫人布置家居,让谢玄英定宴请名单。

程丹若忙里偷空,过问了一下生民医馆的事。

红花回禀年度账目:“勉强盈亏自负了。”

医馆本来是赔钱的,盖因药材都是平价卖出买入,几乎不挣钱,看诊的费用也不多,有时还会出现赊账逃债的情况,她们为病人的**,很难追讨,只好算了。

亏得及时扩展了经营项目,做些毛线活,总算有得挣,勉强填上日常开销。

当然,盈亏自负的意思是,赚的钱够红参等人日常所需,离回本还遥遥无期。

但程丹若已经很高兴了。

牧场看着就不赚钱,庄子基本自给自足,而像贵州的药行,送过来的账目还是亏损状态呢。

医馆不用她填已经谢天谢地,赚钱就不奢望了。

她又问稳婆的培训事宜,有没有招到合适的人选,上过手没有。

提起这个,红花便有些紧张了。

“七月份咱们才物色到个稳妥的人,原已含饴弄孙,可丈夫好赌,儿子不成器,只好继续做老本行。可年纪大了,精神头不济,熬不住,到咱们铺子也是图月银有个保底。”

她低声解释,“咱们医馆不像贵州,有名气的稳婆不愁生意,还有竞争,听说咱们招稳婆,还一块儿抵制咱们,怕我们合起来抢生意。”

程丹若:“……”

“不过,前两日倒是有个稳婆上门来问,说咱们这能学到本事,问我们是不是来了就教。”红花揣测道,“奴婢看着,似乎是来打探消息的,二姑拿不准,叫我请夫人定夺。”

“教,为什么不教?把东西推广出去最要紧,敝帚自珍有什么意思?”程丹若不以为意。

偷师就偷师,能传出去就是好事,她才不怕外泄。

红花应道:“是,那回头咱们就通知她。”

“别忘了核验身份。”程丹若道,“别是名声败坏之辈。”

三姑六婆的品性良莠不齐,好的有本事有口碑,差得和拉皮条没什么区别,非得打听过才好。

“奴婢打听过了,她婆婆是京城有名的稳婆,姓周,自己也颇通药理,在咱们铺子里瞧了半天呢。”红花说。

“那就好。”

程丹若留下了医案,放红花回去了。

红花坐上马车,习惯性地在街上兜了两圈,在各家医馆门前逗留片时,方才回到城南胡同。

生民医馆的招牌已经摘掉了,也没挂新的招牌,只在店门口摆了几筐毛线。

妇人和平民女子进进出出,手中的竹篮挎着各色的毛线团或毛衣。

她朝街坊们打了招呼,安安静静地坐到柜台里,接过山花手中的算盘和笔墨。

她们几个人中,二姑红参负责交际看诊,她负责写医案、做账目,五娘山茶负责保存药材,抓药核对,八娘山姜练习注射、缝合。

半年间,她们陆陆续续物色了新人。

先是卢翠翠的妹妹,她死后,家里断了银两,爹妈就想着卖孩子。这种人家是救不了的,红参也没滥好心,委托相熟的牙婆买了来。

她没提卢翠翠,只让小姑娘衣食无缺,给的月银并不多。好在小姑娘自个儿有计较,爹妈来讨钱,只说自己每月30文,私底下却塞给小妹20文,留50文傍身。

下一个是在街坊邻居口中听说的,继母不容,要嫁给个瘸子,一样出钱买了来,定下身契,按照每月的月银扣除债务,还清就还她卖身契。

再有一个,亲爹好赌,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被红花半路遇见,直接买下。

还有两个则是路边的乞儿,见她们姊妹实在可怜,便认为干女儿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