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苍霁说,“楚纶不该推他?不过确实有疑,楚纶远在东乡,布衣平民,怎么会认识京中身兼高位的刘承德。”
净霖跨过水泊,说:“凡人朝中事你尚不清楚,刘承德虽已位至三品,但他的职位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他既有巡查地方的机会,也有督察京中百官的责任。他若是表现的刚正不阿,不就正是应了左清昼和楚纶的当时所求。”
“那你何处不解?”
“我不解的是。”净霖皱眉,说,“刘承德出现的太合适宜,简直像是专程送来的天助。所谓物极必反,楚纶竟不觉得有异吗?”
“若楚纶是对方的人。”苍霁说,“此行就是顺水推舟,送了左清昼一程。”
“也不对。”净霖说,“他如是对方的人,不至于两次科试不中。对方既然已经只手遮天,提他一个榜上有名绰绰有余。”
“乱七八糟。”苍霁隐约混乱,“这案子怎么越查越是死结。”
两人已过了街,净霖探手接雨,见雨滴已疏,便说:“但我已清楚一事。”
“嗯?”
“刘承德身为三品御史,能操控他驱于麾下的人,京中可不多。往上推一推,只剩下那么几个人而已。”净霖垂指由雨珠滑下去,他似是回忆,“说起来,这般的案子,我从前也查过。”
“从前是多久以前。”苍霁停步,看他侧颜。
净霖说:“五百年前,或许更早。”
“临松君斩妖除魔,还管案子?”苍霁饶有兴趣。
净霖抬眸望天,说:“因那案子牵连甚广,我所认识的人,无一不参与其中。”
“你呢。”苍霁问。
净霖将指缩回袖中,对苍霁说:“我不重要。”
苍霁觉得他似有不同,便拉长声音,似懂非懂:“最终查清楚了吗?”
净霖跨出伞下,并不回答。苍霁撑伞看他,莫名觉得他讲的案子与那什么君父分不开干系。净霖肩背线条流畅,苍霁又忆起他的少年时。银冠白袍的少年郎回首时仍能微做一笑,像个真正的人。
净霖不得脚步声,便回首看他。
“你如果对我笑一笑。”苍霁收伞,对净霖说,“便什么承诺都不必做,我自会来讨债的。”
雨水已霁,云层渐开,日光挥洒净霖满肩。他像是承不住这样浓烈的温度,稍退一步,欲要避开。岂料苍霁抬臂捞了他的肩头,带着他错步向前。
“走罢。”苍霁说,“我嗅见了经香。”
经香层叠在脂香之间,苍霁一路喷嚏不断。他拽着净霖的衣袖捂住口鼻,被脂粉味呛得双目通红,消受不起。净霖与老鸨交谈时,他就立在后边用双眼盯着别人,吓得老鸨心肝乱跳。
“我们要去哪儿?”苍霁见净霖要跨步上楼,赶忙拖着袖,闷声问。
“进去啊。”净霖回身看他,“今夜宴请各方,刘承德或许也会来,千钰恐怕就隐藏其中,欲借此接近……”
苍霁胡乱将他揉进怀中,抬着肩臂抵开热情似火的姑娘们,闷头说:“你换张脸来。”
净霖顶着桃眼撩他一眼,说:“东君这种在女人间只照嫉不照爱。”
苍霁正欲争辩,便觉得后腰上不知被哪只纤纤玉手拧了一把,掐得他毛骨悚然,当即连推带抱的挤着净霖往楼上走。两人挤出脂粉堆,又陷男人浪。
楼里的男孩儿都生得红唇齿白,水嫩嫩的像把葱。苍霁登楼陷进去,又觉得背上被人摸来摸去,听得人笑声道:“好结实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