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骁摸摸她的脸,“我去去就回。”
姜从珚想,不去就不去吧,等他回来再问。
拓跋骁来到前院,亲自见了报信人。
“段目乞有什么消息?”
“柔然打不过匈奴,准备把地弗池和大泽地区割让给匈奴以停止战争。”
拓跋骁气势一沉,对这个结果却未太惊讶。
地弗池和大泽地区都是水草丰茂的土地,匈奴要是得到这两块地,产出就能增加,尤其这两个地方还十分靠近鲜卑。
匈奴的野心不言而喻。
要是让他们顺利拿下这片土地,对鲜卑来说并不是好事,可柔然实力弱打不过匈奴,也无可奈何。
难道要出兵助柔然?
拓跋骁实在讨厌柔然人的做派,根本不想出兵助他们。
——
张复一大早就来到后院厨房,借口要亲自给姜从珚煎药,实则一直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听说漠北王去了前院,他立马找抓住机会去见她。
姜从珚起身来到次间。
张复见了礼,坐下,问:“女郎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姜从珚点头,“已经好多了,多谢子疑的药。”
张复道:“我的方子只能治标不治本。”
他看着她,目光毫不掩饰。
姜从珚躲了下,没说话。
张复眉头一拧,只好劝:“女郎,那药……”刚起了个头,他忽然警惕了下,四下环视一圈,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继续说,“我早说过只能吃一年,现在已经一年多了,那药不能再吃了。”
“您体质不甚强健,那药对身体颇有损伤,再吃下去真要伤到根基了……”张复苦口婆心地劝,十分后悔自己当时鬼迷心窍,竟被女郎的一番说辞糊弄住了。
“女郎,您当初说初到鲜卑局势未稳不想给人可乘之机,但您现在已经被鲜卑人认可了,漠北王还一心待您,怎么还不肯孕子呢。”
姜从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这些话都无法对人言说。
她害怕自己生下的孩子不健康,也怕拓跋骁将来会走向他命定的轨迹。
一个孩子,应该是被期待地、爱着地、健康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维系父母的感情,也不是为了权势斗争。
可她现在全都做不到,她不期待孩子,这个世道也不太平,她怕自己终究会淹没在历史的浪潮中,那时,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子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有我的理由,或许,再过一两年,我就不用这般了。”她道。
“女郎自己也说过,身体是一切的本钱,您现在怎么还非要糟蹋自己的身体呢?要是……”要是毁了身体将来再不能怀孕,对女子而言是多大的不幸。
无论张复怎么劝,姜从珚就是不松口,也不肯跟他说缘由,他都要急上火了。
实在劝不动后,张复又道:“若女郎真有难言之隐不愿在这时有孕,不如跟漠北王商量一下,避子的法子也不只这一种。”
姜从珚怔了下,跟他商量……
她一开始是不敢表露这个意思,至于现在,体会到男人汹涌热烈的感情,她依旧不敢,不敢去赌。
“多谢子疑提醒,让我想想吧,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再制点药丸。”
张复:“……”
他刚这么多话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