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榧匆忙披好衣裳过来,答道:“已经叫人快马去请了,应该在路上了。”
姜从珚实在难受,没能第一时间阻止男人,眼睁睁看他把整个院子搞得人仰马翻。
现在终于攒起点力气,按住他的手,摇头,“我没事。”
“你这样还算没事?”拓跋骁吼了一句,声音都带上了火气,想起她还病着自己不该板着脸,继而放柔语气问,“珚珚,你哪里不舒服?”
“肚子。”
“怎么会突然肚子疼,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不是……应该是来月信了。”姜从珚感觉腹下似有少许暖流。
她以前日子还算规律,这四五个月,偶尔会提前或延后一点,现在就比之前提前了几日。
“别折腾下面的人了,你让侍女送点热水过来,我换身衣裳就行。”她有气无力地说,嘴唇苍白如雪。
“以前你来月信也不见这么难受。”拓跋骁不肯,坚持让张复过来。
这时阿榧在帘外次间禀告,“王,张先生到了。”
张复这一路几乎是被亲卫拎过来的,他们直接冲到他院子里,都不等他穿好衣裳,跟抓犯人似的,心里对这些鲜卑人的粗鲁举动很是不满,可想到是漠北王的急召,心里也着实担忧女郎,只能忍下了。
“进……等下。”
拓跋骁注意到姜从珚现在的模样,身上只套着寝衣,被冷汗浸湿大半还没来得及换,曲线若隐若现。他捞起床尾衣架上的外裳给她披上,这才叫人进来。
张复是医者,不需太避讳,撩帘而入。
拓跋骁托着姜从珚的后背,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命令张复:“快给她看看,怎么这么疼,你快想办法让她好受点。”
张复一见女郎的脸色心就沉了下去。
阿榧搬来个小圆凳放到床边,他坐下去正好能碰到她的手。
他伸出胳膊,罕见地颤抖了下,很快让自己稳住心神,拓跋骁只顾看姜从珚,便没发现这点异状。
张复给她诊了会儿脉,一直没说话。
拓跋骁看得着急,“她说只是来月信,怎么会痛成这样,是不是有别的问题!”
张复眼皮打了个颤,下意识去看女郎。
姜从珚眼皮半阖,对上他的眼神,镇定得没有一丝波澜,可张复分明看出其中的坚决。
他便明白了。
终于诊完,他只道确实是月信引起的不适,女郎体质偏弱,可能是有些受凉或者疲惫才加重了疼痛。
他马上配药调理,能缓和一下疼痛,却不敢保证能药到病除。
拓跋骁不满,张复不是自称神医吗,这点病都治不好?
姜从珚察觉男人又要发脾气,赶紧拦住他,对张复道:“多谢子疑了,麻烦你大晚上来一趟。”气息微乱。
张复便下去了。
转身的瞬间,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啊!也不知女郎为何非要坚持。
张复离开后,阿榧端了热水过来,拓跋骁将她抱下床,寝衣上果然有团血污。
“我想自己洗。”姜从珚轻轻推他,别扭又难为情。
男人抱着她的胳膊纹丝不动,“你都难受成这样了还有力气,别动。”然后不由分说褪了她的下裳。
姜从珚的脸本毫无血色,因着他的动作,心里羞赧,脸颊竟浮起两团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