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人了。”两人对视片刻, 还是姜从珚先开口。
“那些人并不无辜。”拓跋骁声音依旧冷硬。
这些人当初决定跟随可地延寻反叛的时,就该想到失败后会有什么下场,都是他们自找的。
“我知道,但牵连到的……人太多了, 许多罪不至死。”姜从珚强撑起精神, 瞳光越来越虚, 身体再次晃了下, 要不是男人扶在腰间的手掌, 她几乎要软倒在地。
拓跋骁又急又气, 见她固执地看着自己,明明都病得站不稳了,却还要为了这事耗费心神。
今次的叛乱着实惹怒他了,不血洗叛军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他盯着她,余光瞥到不远处的张铮, 要不是他故意通风报信……
张铮后颈一凉, 感到股冰冷的杀意,紧张了下,又忙宽慰自己,有女郎在,漠北王应该要不了自己的小命。
姜从珚见他不说话,抬起酸软的胳膊, 细指拽住他衣袖, 费力晃了晃。
她烧得这么厉害,整个人透着虚弱无力的病容, 看得人心疼不已,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好,我过两天再处理他们。”拓跋骁说。
得了他承诺, 姜从珚终于放下心来,精神一松,整个人就无力地倒在了他怀里。
拓跋骁又急又忧,忙抱起她回去。
“叫张复过来,他开的药到底有没有用,怎么还没退热。”他叱骂了一句。
回到先前那顶小帐篷,拓跋骁将她放到地毯上,见她闭着眼,长密的睫毛带着潮意。
“很难受?”他问。
姜从珚没昏迷,只是精神不好浑身没力气,轻轻摇头,“还好。”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现在看着病重,熬过这一两天就好了,比起刚穿越来时的身体状况已是好了不少。
拓跋骁只当她在逞强,又看她鬓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发干,给她倒了杯温水,扶起她后颈,“喝点水。”
姜从珚确实有点渴,乖乖地喝了半杯。
拓跋骁原本有点气她不顾自己的身体折腾,现在见她半靠在自己身上,眼睫低垂,表情乖得不像话,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复被传唤,很快来了。
顶着拓跋骁的死亡视线,他再次给姜从珚把了脉,心里嘀咕,他是医者不是神仙,这才半天,哪儿来灵丹妙药一吃就能痊愈的。
但他不敢表露出来,为了安抚他,他还特意调整药方,跟之前大差不差,主打一个对病人家属的心里安慰。
“再喝上两剂药,好生修养一晚,女郎应该就能退热了。”他说。
拓跋骁这才放过他了。
转头又对怀里的人道:“你的医士都说了让你好好修养。”
姜从珚撩起一道眼缝,“你不也是,你身上的毒,还没完全解开,也该好好休息几日。”
总之,两人现在患难夫妻,都病着,谁也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