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新毛巾之后,拿过谢敏准备给他的内衣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穿上了。
好吧,没什么,小时候也穿过威猛的内裤嘛。
只是小时候做过的白痴事,长大以后还做,就越发的白痴了啊。
他现在使用的这个浴室,连着的外头是谢敏的卧室,他穿上睡衣,又犹豫了一下,拉开浴室的门。
谢敏并不在那儿。
容若擦着头发,走到谢敏的书桌前。这间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架,以及一个书桌,书桌上还有一盏很旧的台灯。容若打开那个旧的台灯,竟然还能发光。
书桌下压着的是谢敏和家人照的相片。容若辨认着从前他口中提到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还有幼年的谢敏。
其实自他七岁起的样子,容若都是记得的。不管是那个迷惑了他三年的漂亮小姐姐,还是后来渐渐长高的小屁孩,还是变成了小混混的他。
他也知道的,有些人,并不是不提起,就能忘记的。但他总觉得,迟早有一天,这些记忆会消失在时间里的。
没有忘记,只是因为那一天还没到来罢了。
听到身后有响动的容若回过头,看见谢敏手上拿着一支红酒,两个玻璃杯,身上穿着和他类似的睡衣,肩上搭着一条干毛巾,头发还在滴水。
原来他们家有两处浴室。
容若说:“我说怎么水那么小,你也在洗啊。”
谢敏笑了,说:“我是怕我洗太晚,出来你又睡了。那多没意思。”
他把酒瓶放在书桌上,拿起毛巾擦自己的头发,说:“还想叙叙旧呢。”
容若说:“还喝吗?”
谢敏说:“叙旧怎么能不喝酒?”
谢敏眼角的红晕已经消下去了,嘴唇也没有之前红。说不定那是因为包间缺氧才会那样的。
容若站到书桌边上的向南的窗口,那扇窗的木窗棂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陶瓷风铃。因为卧室的门开着,有了一些对流,风就从那里吹进来,那个风铃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细碎的清澈的声音。
谢敏斟了一杯酒给容若。容若看了看那个玻璃杯,上面标着珠江啤酒的标志,好像是前几个月做活动的时候买一箱的话就能送三个杯子的那种。
容若问:“你回来很久了吗?”
谢敏愣了一下,说:“不,只有三天。”
容若笑着举起那个玻璃杯:“看你装备还挺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