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
她不喜欢成日都对着相似的景致、相同的人。
她喜欢新鲜,喜欢热闹。
这不是每日去街上闲逛就能满足的。
太平街再繁华,也不过就是那么几间铺子而已。
珈宁若是真的愿意,一日便可以将铺子里的绢花发簪全都搬回永宁侯府。
但这些都是死物。
他忽然想起她说过,她这个不缺银钱的大小姐和手帕交一起做过些小生意。
听上去颇为有趣。
戚闻渊哑然:“抱歉,我没有想到这些。”
他只知道她远嫁不易,却鲜少想过她远嫁究竟有哪些不易。
衣食住行只是最浅层的东西。
谢家三娘光靠自己的陪嫁,就可以把这些都解决得舒舒服服的。
珈宁摆摆手:“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给人道歉。
戚闻渊道:“既是如此,我拨些人手给夫人。除了侍卫,夫人还需要些什么?”
珈宁赧然一笑:“其实我还没想好。”
她午后才生出的这个心思。
戚闻渊:“不急,夫人慢慢想便是。”
却是不提要帮她谋划了。
他看得一清二楚,珈宁是想要自己去做成这件事情。
而不是想要等他将事情安排妥当后,换上一身漂亮的衣裳、去善堂转悠几圈。
戚闻渊又剥了一个蜜桔:“辛苦夫人了。”
之前绣娘的事情她就做得很好。
想来这之后的事情也会一样。
他只需要在她身后虚虚护着,若是她不小心跌倒,便扶她一把。
却听得珈宁笑道:“素手破新橙?”
戚闻渊耳后一红。
-
珈宁在七月初二那天离开侯府。
这是能扬名的好事,但珈宁并不想靠它积累名声。
她一板一眼地对着戚闻渊道:“我又不是花钱去换善名,我不缺这些。”
她是……花钱换开心。
不,也不能这么说,她可是谢女侠!
她就是单纯地想做些事情。
总之夫妻二人在安和堂那边编了另一套祈福的说辞。
侯夫人正忙着给戚闻泓相看的事情,并不在意珈宁要往何处去。
珈宁听闻戚闻泓相看之事,努努嘴:“怎么又要祸害人了。”
他若是再跑一次,侯府可变不出第二个尚未娶妻的戚闻渊了。
戚闻渊并不想和珈宁说这些:“夫人出门在外,定要当心些。”
珈宁望着侯府门前的马车,很是兴奋:“我知道的。”
戚闻渊:“我已与县令去过书信,夫人若是遇上什么事情,可以去县衙寻他。”
珈宁眉梢一挑:“这算不算结党营私?”
戚闻渊冷声道:“夫人慎言。”
他本想直接捂住她的嘴,却又想起这是在侯府门前,而非熏风院中。
他差一点便又失态了。
这些日子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定力远不如前。
着实该罚。
珈宁轻哼一声:“只许州官放火。”
戚闻渊眉心微蹙:“夫人……”
珈宁摇了摇戚闻渊的袖子:“好啦,我不说了。”
话一出口,她也知晓自己这玩笑开过了。
结党营私这样大的罪名,并不适合用来说笑。
她一脸无辜地对着戚闻渊眨了几下眼。
戚闻渊:“夫人可是被风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