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顶似乎落了什么白色的脏东西,忙道:“世子这是沾上什么了,可要让奴……”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些白色的脏东西原是些小花。
白中透黄,带着春天的盎然。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些小花莫不是世子夫人的手笔?
毕竟主屋中也没有旁人了。
那他岂不是说错了话。
又是一惊,本朝男子中簪花者甚众,但这其中绝对不会包括世子。
世子可是连九月九都不会簪佩茱萸的人啊!
还好戚闻渊也不知是心情尚可还是懒得计较,并未理会战战兢兢的苍筤,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大步往熏风院外走去了。
苍筤忙跟上前去。
屋内的珈宁见戚闻渊走了,身子往下一缩,重新钻回绵软暖乎的锦被之中。
她低声道:“也不知世子是不是一出熏风院就将花扔了。”
摇风笑道:“怎么会呢,我可是瞧见了,世子心里很是开心呢。”
珈宁从锦被中探出头来,追问道:“怎么瞧出来的?”
她总觉得戚闻渊的心绪就像被藏在极深处的井水,水井边的人无论是怎样俯身向下望去,都瞧不清楚里头的水究竟是有多深。
摇风一噎,她不过是随口一说。
忙向身侧的织雨偷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织雨慢条斯理道:“若是要扔掉的,世子不会开口问荠花的来处。”
“也是。”珈宁勾了勾嘴角。
给新婚夫君簪荠花之事,是珈宁尚在织造府中绣嫁衣的时候便暗自定下来的。
彼时珈宁尚不知晓自己是要嫁给不解风情的戚闻渊,只是单纯想着让夫君更了解自己的过去,也让夫君沾沾来自荠花的福运。
即使是夫君的性子与她想象之中相去甚远,她也不想将自己这些少女心思全都付之一炬。
日子是她自己过的。
她就想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一出精心排演的话本。
与爱无关。
与夫君是何人也无关。
过了半刻钟,珈宁又从锦被中钻了出来:“织雨,你去熏风院外头看看,地上有没有荠花的‘尸体’。”
言罢,又缩了回去。
织雨笑着去了,又笑着回来,等到辰时三刻珈宁起身之时,一面为她系着襦裙的系带,一面道:“都瞧过了,院外的路上干干净净的。”
珈宁哼了一声,笑道:“怎可能干干净净的,今晨有风,路上定有落花。”
“小姐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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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便到了用夕食的时候,戚闻渊踏着金灿灿的夕照回到熏风院。
珈宁正在庭院之中教临瑶投壶之道。
初一那日珈宁大出风头,初二午后临瑶便跑来熏风院中,抱着珈宁的手求她教教自己如何投壶。
珈宁自是应了。
头上也簪有荠花的临瑶见着戚闻渊发顶的那一点小花,眼睛瞪圆,惊叫道:“这不是我二哥吧!”
又担心二哥指责自己一惊一乍,忙躲到珈宁身后,偷偷探出一个头来,打量着戚闻渊发间的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