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云心月也摇头。
“难道,其他村庄的粮食要更轻一些,从这个地方而来的粮食,要更重一些吗?”楼泊舟猜测,“还是说,有人在运什么比粮食更重的东西?”
云心月捏着下巴思索:“县尉说过,山城已经一月多没下过雨……”
楼泊舟转眸盯着她:“他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自己说过什么话,倒是总不记得。
“……”她一巴掌拍到他手臂上,“别打岔,我先说完。那就是说,这些看起来比较旧的车辙印,肯定都是昨天之前的痕迹。”她托起下巴,“这条路,有什么特别的吗?”
楼泊舟顺着看向路的一头:“它最特别的地方,就是通往官道,通往被堵住的山口。”
云心月当即拉他到那边看。
府衙的人在山口,正施工。
赵昭明在一旁监工,充当指挥。
“赵县尉?”云心月惊讶看向他红肿的眼睛,“你这样了……还不能休息吗?”
赵昭明苦笑:“开路之事,也归下官管。”
两国和亲队伍的行程,他一个县尉,哪里敢耽搁。
云心月想起打工的痛,不由得安慰一句:“辛苦了。”
“他不过站在一旁看,哪里辛苦?”楼泊舟嗤笑,“他挑土了,还是撅土了?”
那不都是捕头和征集的农人在办事。
怎的,他还能站累了?那么虚弱?
云心月:“……”
看不出来,他嘴还挺毒。
“圣子所言极是。”赵昭明温和行礼,一脸不好意思,“下官职责之事,不敢说辛苦。”
云心月总怕继续呆着,要扎透对方的心,就把楼泊舟拉走,去看山体崩塌之处。
现场塌陷很严重,整个坡滑落,连底下的岩石层都裸。露坦诚,现于天光之中。
怕她出意外,背后一群侍卫拦着,坚决不让她靠近。
她也不好为难侍卫,便只远远看几眼。
“话说——”云心月转身左右看,“这里倒下来的时候,有树吗?”
她怎么看挖开的土堆旁边,没有树木。
混杂的枯叶就有。
侍卫说:“末将昨日也随同将军来查看过,并没有看到树木横倒,堆积此处的只有沙石泥土。”
“所以,这里之前大量砍伐过木头?”云心月凝眉,“碰上雨夹雪之后,山体临界稳定线崩溃,导致山体滑坡?”
楼泊舟在一旁为她补充信息差:“南陵有《伐木令》,规定过不允许在一片地方大量砍伐树木,更不允许只砍树而不栽种。”
云心月果断往回走:“去问问赵县尉,看看是不是有树头。”
楼泊舟抿唇跟上,死盯着赵昭明立在那里的影子。
真是阴魂不散。
他果然还是太过慈悲,束手束脚了。
“赵县尉——”云心月提起裙摆,遥遥挥手,“问你个事儿。”
见她走得艰难,赵昭明一笑,主动前去迎接:“不知公主有何事吩咐?”
云心月避开泥泞,路走得七扭八歪,一不小心就绊到一头栽进泥坑的枯草,往前扑去。
“啊呀。”
她低低惊呼。
赵昭明快跑几步,顾不得礼仪之事。
“公主!”
他伸长手,张开五指,要去抓少女的手臂,瞳孔微震,神色惊恐。
像是吓得不轻。
下一刻。
柔顺的狐裘从他手背悬空扫过,云心月被身后紧跟着的楼泊舟一把抱起来,稳稳托在怀里。
少年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