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这样。”
审讯室里,清水时子坦然自若地承认了一切。此时的她穿着一条亚麻色针织长裙,肩上披着一条棕色披肩,头发散着,一双眼睛寡淡得看不出显眼的情绪。
“警官,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她突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审讯室外,比斯娅和乱步,包括松田阵平都隔着单向的玻璃,看着审讯室内部的情况。
萩原研二和另一个警员在审讯室里,负责审讯和做笔录。虽然萩原研二是爆破组的人,但在审讯开始前,乱步主动说了一句萩原研二参加审讯会更好,于是目暮警官便让萩原研二参与进来了。
萩原研二没有说话,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做出倾听的姿势。
“我当初就对南斗一见钟情了。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或许就像是朱莉安娜第一次看见布莱斯的眼睛时一样,头顶的天空和脚下的草地全都变成了感知的延伸,他在那里,于是所有的阳光都收束在他一个人身上,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暗淡无光。”
“那是一次简陋的露天演出,蹩脚的原创剧本,三流的表演技巧,唯独他是独一无二的。演出结束,我去请求了一张合照,和他说话时心脏仿佛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清水时子说着,眼睛仿佛泛着光,连带着脸颊都染上了红晕。
“但是,他死了。他死的时候,我就坐在台下,看着他的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那么红,那么多,亮起的灯光,人群的尖叫,急促密集的脚步声,这一切都象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我不接受这样的梦,我想要去见他。”
萩原研二的眉头微微向下蹙起,他的眼睛看向清水时子时,流露出一种平静的理解的情绪。
“那么,你为何会认为冬木先生的死和其他人有关呢?”
清水时子略微低头一笑,而后重新抬眸看向萩原研二,眼底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讥讽。
“因为我知道,冬木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也不是一个会为了一场表演而献祭出自己生命的人。冬木和警方没有关系,警方会草率地给他的死亡做下定义,但我不会。自从冬木死后,我一直没有放弃过调查。”
萩原研二沉默了片刻,说:“那……你为什么没有把你找到的证据告诉警方。”
“为什么要说呢?”清水时子歪了歪脑袋,“警方一开始的调查结果,就证明了他们并不是什么可信的存在。冬木死了,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也同样死掉吧!”
“但你自己呢?”
清水时子眼眸弯曲:“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一切,我想我没有任何问题。”
审讯室内,萩原研二问清水时子作案的过程。
审讯室外,松田阵平攥紧拳头,把牙咬得紧紧的,一副好像压抑着什么马上就要爆炸的情绪的样子。
他不满当初那些警察在办案时的粗心也随意,也无法接受清水时子这种私自对他人的生命进行处决的行为。性格过于较真的他对于现在的结果感到难以接受。
如果当初那些警察办案再认真仔细一点,那么清水时子是否就不会变成一个杀人犯呢?
即使他并没有共情清水时子,但他也忍不住这样想。
乱步纳罕地瞥了一眼松田阵平,脑袋一歪,突然看向了比斯娅。
“比斯娅,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比斯娅眼睛微微睁大,想了两秒,摇摇头:“不知道。”
她不会为了一个不能够给自己带来实际利益的人搭上自己,但明显,清水时子会。她不理解,不过人类就是这样,复杂多样,其他人是什么样的,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有点奇怪。”乱步嘟囔了一下,紧接着就把一只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肚子都快饿扁了,我想去吃饭。就吃我之前和比斯娅说的那家店,有魔法少女的餐厅。我想要在蛋包饭上施加变美味的神奇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