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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不跑,难不成要等着被你讹哇。

邹娥皇没理他,抬腿转身就准备跑路。

却被一柄四周包着黑漆浓雾,剑身却如白雪轻盈的长剑拦下了。

这剑的主人眼睫平直,眼底酝酿了更深一层的暴风雪。

“再比一次。”

他盯着她的背影,一字一句道。

很久之前。

在宴霜寒还没有成为力压剑修的一座高山的时候,这天下对于他的风评,其实并不全是好评。

那个时候人们说,东边有容有衡,西边有红绫袖,北边有佛子渡情,南边有圣人大儒...区区一个宴霜寒,算得了什么,单说同辈里的剑,难道天机子就比他差多少么。

这实在不怪众人对他的轻贱。

他同邹娥皇共享的那个年代,人才辈出,群星璀璨,于是众人的口气也被拉地刻薄且托大了。

至于等后面一改口风,把宴霜寒捧上神座,不吝啬赞美的时候,也是当这个人活得老了,比天下绝大多数人都老的时候,他们把他看做前辈,自然就不会加以非议。

但是在他们还年轻的时候,人们把这些天之骄子们拉到一起比较,会骂容有衡技多不精,轻浮无比;说尹月区区女子身,不够温和;笑佛子拘礼,性情死板;叹何言知为人臣,跳不出局限...

于是这群专好点评的人,就会说宴霜寒选的剑道,太平庸。

在宴霜寒于天骄宴,语气微讽地问邹娥皇为何选择剑道之前,其实有无数个人对他说:

“以杀止杀为你的剑道,完全模仿昆仑老祖,宴霜寒,你没有自己的道要走么?”

宴霜寒当时是怎么回答他们的呢?

他只说了两个字:“啰嗦。”

宴霜寒不是邹娥皇,他选剑道从头到尾目标清晰,就是为了接夜自咎的班,所以他不认为别人嘲笑他的剑和夜自咎一样是对他的侮辱。

更何况,夜自咎本人早年的剑道,也总是被人笑尽了平庸。

宴霜寒不认为自己选了这天下最平庸最大众,被世人当做例子研究透彻的剑道。

或者说,他眼里的剑道,仅仅只是剑道。

只要能赢就行。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只要夜自咎的剑道在他手里能发扬光大,平庸二字,谁还敢扣在他身上。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他用流云十三诀,重点也在于是他用,而不是流云十三诀,于是邹娥皇观察宴霜寒这个人,会得出一个极其有意思的结论:

那就是无论什么剑法,落到他手里,永远都会变成宴霜寒的剑——

至阳至强,至霸至烈。

借巧不借力的流云会变成烈火,孤寒千里的冰封会变成烈火...所有的剑法,当他施展出来的时候,作为他的对手,邹娥皇好像只能看见一团熊熊燃烧,呼啸而来的火。

生得冷的人,用的剑反很火热。

邹娥皇只好左跳右跳,躲避着长剑。

刚刚生出剑心的喜悦荡然无存,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丛林里荡来荡去的活猴。

“宴霜寒,”她试图和他沟通。

却只得了男人冷冰冰的一个眼风:“现在我的修为已经压在了化神,和你一个境界。”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他并没有占便宜。

邹娥皇气笑了,于是当下一个剑风袭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躲,而是持着那柄黑剑,欺身向前。

砰的一声。

剑气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