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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沙提婆!”我搓搓眼,颤抖着喊,眼睛瞬时被泪蒙住。

“你刚刚抱我儿子抱得那么紧,现在看到怔住,怎么反而不抱了?”他嘻嘻笑着,朝我张开双臂,“莫不是嫌我老了?”

“你胡说什么!”正要捶他,不提防间被他抱起,转了几个圈。

长安的蓝天在我头顶飞旋,心中满溢着感动。我还能见到他,真好!

我瞪他,在满眶的泪中笑骂:“为老不尊!在自己儿子面前还那么嬉皮笑脸。”

“哎呦,我刚刚可是什么都没做!”他突然放开我,高举双手,超我身后嬉笑。我站头,看到罗什正面带微笑地站在我身后,脱下面具挽在手中。

“亲兄弟见面,是否也该拥抱一下?罗什眼望着他,慢慢伸出手。

弗沙提婆先是一愣,随即大步上前,用力跟罗什相拥在一起。看着抱在一起的兄弟两,我忍不住,泪水在笑声中滑落。这个苏幕遮,一定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回忆……

那天苏幕遮剩余的节目我们都无心观看。罗什在龟兹学习佛教律法的师傅卑摩罗叉也随同弗沙提婆一道来长安寻找罗什。弗沙提婆本来是要去驿站,现在见了我们,便让其他随行人员去驿站住,他和求思,还有卑摩罗叉跟着我们去罗什在未央宫中的住处。

卑摩罗叉已有七十岁高龄,一路颠簸,罗什安排他早早歇息。弗沙提婆带着求思跟我们不停谈话。自从龟兹一别,兄弟俩已是十八年未见面。有那么多话要讲,一直到掌灯时分,依旧意犹未尽。

弗沙提婆告诉我们,龟兹王白震和他的儿子均已逝,现在是白震的苏子白苏尼支为龟兹王。弗沙提婆的女儿泳思是白苏尼支的往后,去年已育有一个男孩,被立为太子。晓萱做了外婆,每日很忙。她一切安好,只是身体有些小毛小病。打儿子求思,今年已经二十三岁,做了龟兹的禁军队长。晓萱对儿子最大得不满意,便是儿子不肯成亲,成天挑挑拣拣的。

弗沙提婆说起求思时,不住摇头叹气。我忍不住笑,求思还真像他当年,游戏花丛,每个安定。

他看我笑,瞪我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说不定,他也跟我当年一样,在等待仙女的到来……”

一直坐在一旁默默不语的求思对父亲看了一眼,英俊的脸上浮起绯红。求思的长相综合了西域人与汉人的所有优点,比当年的弗沙提婆还帅气。看着求思,我不仅遐想,不知小什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能不能超过他的堂兄呢?

“艾晴,我这是最后一次来长安了。兵荒马乱,灾祸连年,这一路行来,很是不易。王本来不想在中原局势未明时贸然进贡,是我力劝王与姚秦结好。其实我是有私心,想见大哥最后一面。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真的无憾了。”

弗沙提婆往罗汉榻上靠,伸手去捶自己的腰,摇头长叹:“年岁不饶人啊!真没想到,我也有老的一天,大哥也老了,只有你,永远年轻,多好……”

我笑:“我也会老,只是,你们无法看到了。”

几案下伸过来一只手握住我,罗什温润的对我笑。我与他对望一眼,再转头对着弗沙提婆:“弗沙提婆,上天对我真好,在我马上要走之前又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