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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夫妻俩接去后,那侄子便十分肆意,花钱大手大脚,两夫妻虽有些意外但也觉得可以忍耐,日后还能将人品性掰正。

然则又过了几年后,夫妻俩的独女出嫁,夫妻疼爱独女给了许多陪嫁不说,在独女出嫁后还常常掏钱补贴女子,久而久之,那侄子就接受不了了。

他认为夫妻俩的铺子、银钱日后都是给他的,总是将自己的钱给那便宜姐姐用算怎么一回事,双方发生了争执,那侄子怀恨在心,便寻了个夜黑风高的日子将两人给杀害并且藏尸于郊外。

后接到夫妻俩的独女报案,刑部派了人前去追查,最后才查出竟是夫妻俩侄子下的杀手,而夫妻俩死后这段日子,那侄子已经将夫妻俩家里的许多铺子地契都转给了自家父母。

判处侄子死刑那日,谢欢还记得惨死夫妻的女儿伤心欲绝的神情以及犯人亲生父母不可置信的撒泼模样。

“秦大人可曾深入民间勘察过百姓家中女子、哥儿的情况?”谢欢在付原劝阻的眼神下,坚持道:“下官并非胡言乱语,还请秦大人在考虑考虑下官呈上的条例。”

当然,最后还是被秦霍给否决了。

所以散值后,谢欢便气冲冲的把自己给关进了书房。

用了大半个月精心整理的条例被人否决,谢欢心里难受得紧,别说吃不下饭了,连呼吸他都觉得胸口闷疼。

“叩叩叩”

修长的五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房门,薛时堰冷淡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谢欢,开门。”

谢欢隔着门,对薛时堰喊道:“不想开,我等会儿自己会出去,你别烦我。”

“开门。”薛时堰不容拒绝的命令声响起。

真烦。

谢欢撅着嘴,觉得薛时堰现在愈发不会看人脸色了。

将毛笔往桌上一扔,谢欢“噔噔噔”的走过去一把将门打开。

入眼便是薛时堰眉目俊朗的脸庞,他身着还未换下的大红蟒袍,站姿挺拔如一柄锋利的剑。

“干嘛,都说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都不行吗!”谢欢气恼道:“薛时堰,我是个人,你不能处处管着我!”

“我何时说要处处管着你了,”薛时堰挑眉,“王岩说你从刑部回来后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算起来得有两个时辰了。”

谢欢抱胸,轻轻抬了抬下巴,眼神桀骜道:“怎么,我现在自己待两个时辰都不行了。”

见谢欢这幅混不吝的模样,薛时堰猜测他今日定然是吃了瘪,但又无法找不着地方发泄。

“可是你准备的条例未被采用?”薛时堰一针见血道。

谢欢脸色更差了些,他咬了咬唇,嘴硬道:“你少看不起人了,我的都被采用了,秦大人还说我写得好呢!”

薛时堰没反驳,他绕开挡在门口的谢欢兀自往屋里案桌的方向走去。

看着薛时堰正拿起自己在宣纸上胡乱写得大字,谢欢有些惊慌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宣纸夺了回来,怒道:“谁让你私自看我写的字了!”

薛时堰轻笑,问他:“我连你的字都看不得?”

谢欢视线飘忽,也不是写的字不能给薛时堰看,只是想起自己方才胡乱写得什么“不公”、“律法”等字,谢欢就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