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您不要理会我的胡言乱语。”
“无妨。”谢迟宴神情如常,看起来并没有在意她的无心之言。
秦凝雨微垂目光,今晚她这样的频频失言,在成熟稳重的男人面前,总有种被看透全部想法的感觉。
她微张嘴唇,试探地问:“那我还是改口叫您……迟宴?”
小心翼翼的询问语气。
“不用您。”谢迟宴再开口时,口吻染上几分柔和,“迟宴也可以。”
秦凝雨今晚本就被这声称呼打得措手不及,思绪比猫猫玩过的毛线圈还乱,不敢继续看他,话也只听进去前半句,只得微垂着目光,微咬下唇。
“嗯,老公。”
眼前姑娘一副任他妄为的模样,说什么就做什么。
不知道是太乖了。
还是怕他。
谢迟宴说:“时候不早了。”
“外套我会洗好还给……”秦凝雨连忙抱起自己的黑色大衣和精致蛋糕袋,又连忙开车门,起身,微顿,乖乖改口,“你的。”
林祈徽眼看着太太生怕多待一秒要逃的模样,又被老板不动声色地淡瞥了眼,刻意清了清嗓子:“老板,我看外头还挺暗,太太一个人上去也不安全。”
顿在车门外的秦凝雨:“?”她这个小区安保一直还不错的。
谢迟宴瞥去视线:“方便吗?”
“方便。”秦凝雨点头,悄悄攥紧藏在大衣底下的手指。
电梯里很静,秦凝雨站在男人身侧。
少顷,从旁边伸来手,指骨修长。
“几楼?”
秦凝雨这才反应过来,她太紧张,竟然连按楼梯数都忘了。
“十七楼。”
电梯很快,十七楼到了。
秦凝雨站在门前,语气恳切地说:“多谢送我回来。”
谢迟宴说:“进去吧。”
秦凝雨走进玄关:“那路上小心些。”
谢迟宴朝她微微颔首,绅士克制。
秦凝雨半垂视线,伸手缓缓关门。
正当此时,脚下拉长的身影晃动,还在半关的门,突然被宽大手掌撑住。
清冽的木质气息朝她满覆而来,一时间迫近鼻尖。
秦凝雨手指顿住,微抬眼眸瞥去。
橘色灯光染上深邃眉目,男人身上庄重的温莎领结被卸下,冷白喉结锋利分明,浅色衬衫质地讲究,少有几分褶皱,收进笔直修挺的西裤。
这般旁人做了只会徒增冒失的行为,在他身上看不到半分急切,沉稳如常,与生俱来的贵气。
谢迟宴直直瞥着她,稍顿,沉声开口。
“凝雨。”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作为他们之间称呼的交换,他也理应给出自己的诚意。
“早些睡。”
夜很深了,难以言喻的寂静笼罩而来,静到一点细微的反应都无所遁形,深夜里陌生男女之间的对视,那种似有若无、欲语还休的黏滞感,是一种她从没有经历过的心慌意乱。
秦凝雨感觉脸热,尽量稳住自己渐快的呼吸,唇角牵出一丝浅笑,不敢多看男人一眼,只是瓮声地说。
“嗯,也早些睡。”
关门后,脚步声渐远。
秦凝雨站在门后,还有些发怔,一晚上这些事对她的冲击实在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