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睡了好几个小时非常精神的织田作之助起了个早,拾掇好自己,给夏目贵志发了短信息。
她耐心的等待回复。
她感觉到自己突然提出要去看他的这个要求会有一些突兀,正常人的话,一般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没有提前约定好,大部分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日程安排。
但,夏目贵志不一样。
他没有事情的话,就会答应下来,毕竟他是个连妖怪占用他睡觉时间也会容忍的温柔的孩子。
织田作之助平生第一次见那么温柔的人。
果不其然,夏目贵志同意了。
女人连忙买票直奔八原,这样在中午之前她应该可以到达——应该带点什么东西去吧?在上车之前,她忽而想起了这个问题,又连忙进了商场,直接进店里问售货员送人礼物送什么比较好。
她收获了一套护肤品和一套男士西装:能送西装还是因为她眼力很强能看出别人身型。
缺乏社交的织田作之助想了想,总觉得送西装有点怪,但她又说不上是什么地方怪,所以她还是划了黑卡,直接拎着上车了。
她又一次背上了她深棕色的小提琴盒子——最近背多了,和别人说自己喜欢小提琴说多了,她竟然真的对它生出几分爱好,又因为这样的武器在身上而拥有安心感。
只不过这个安心感是针对咒术师的,单纯应对异能者的话,她根本不需要狙/击/枪。
这并不是因为自负,只是单纯的从客观事实的角度来说。
至于上次明明说再见是几年后——
织田作之助那时候听到了虎杖悠仁的死讯,怒气值是满的,已经做好了要去大干一场的准备,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会活着回来。
她那时候在想:既然已经沾染鲜血了,那就干脆把杂碎全都肃清掉算了。
反正也写不了小说了,用她这样不够纯洁的性命去换咒术界的未来,她是乐于见到这样的场景的。
——就仿佛自己的人生是真的有了价值。
然而那时她还有另外的想法:她的太宰用了这样极端的方式送她过来,他付出了什么呢?她是不是应该去努力一下,活到能够追寻到真相的时候?
这些矛盾心理,在发现虎杖悠仁还活着的时候,像是气球被针扎了一下一样:被戳破了,全部的气都爆/炸开来,随之而来的是心底涌上了全新的、能让她也为之动容的动力。
「咒术界是腐朽的,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推翻整个咒术界,踹掉那些迂腐的高层,继而创造一个全新的咒术界?」
这听起来是十分可笑的理由,而且希望也很渺茫,可在织田作之助看来,这是对现在的她最好的礼物了。
短时间内无法完成,她就能够追寻自身的真相。而后来,这边的太宰治也真的在她询问过后告知了全部,搞得她无法辜负这些太宰的好意。
‘我是有价值的。’
‘我除了杀/人是可以做别的事情的。’
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然后就真的与五条悟定下了束缚。
“如果到不得已的时候,我真的暴露了术式会怎么样?”
定下束缚过后的五条悟变得很好说话,整个人显露出几分像是大猫一样的慵懒,但真的以为他是大猫可是会吃亏的——就算是大猫,也是作为捕猎者的老虎这种啊。
他把手放回兜里,没个正形:“暴露就暴露了嘛。”
织田作之助震惊:“?”
她犹豫的说:“可是你之前和我说……”
五条悟打断她:“话是那么说,只是这样更省事而已。”
他笑眯眯的说:
“如果有麻烦更少的办法,大家都会选省事的那一边吧?所以,哪怕你真的暴露了,他们也只会觉得天衣无缝是一种未来视的瞳术——就如同我的六眼。
“而禅院真依咒力少,只能构筑少量的东西,也很容易达到极限,那不应该是她的问题吗?正常情况就会是你这种什么都能构筑的随心所欲才对!
“不然,又怎么会叫「构筑术式」呢?”
织田作之助:“……原来如此。”抱歉了真依。
她想了想自己过去的经历:“如果他们查到我其实应该是异能者怎么办?还是会给你带去麻烦。”
五条悟满不在乎,语气猖狂:“查到就查到了。你是我举荐的,也是我担保的,他们有本事就直接来和我对峙。我决定的事情,还真的有能成功阻拦的吗?”
——“我说天衣无缝是未来视,它就是未来视。”
只要他在,他的学生们、盟友们就永远不会有人在明面上动手,他是咒术高专的教师,也是古老御三家的家主之一,亦是整个咒术界的顶峰。
织田作之助抿抿嘴,感受到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虽然有悟兜底,但不愿意麻烦别人的她还是点头,认真的做出不会违背自己的心的承诺:“如非必要,我会继续隐藏的。”
五条悟看出她的执拗,随意地挥挥手,赶去做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