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大部分的超凡者都是机油佬出身，因为机械神教的圣油是最容易获得的晋升材料，哪怕是机械之神的泛信徒，也能通过黑市等渠道购买获得。

机油佬在操控机械时，拥有独特的超自然能力。

前面那个跟邓肯接触的女人，塔西娅，她的身上就有一股香水和机油混合的味道，虽然刻意遮掩了，但邓肯依旧能闻到，这是涂抹过机械神教圣油的标志之一。

直白来说就是机油腌入味了。

「这个世界似乎发生过科技大爆炸？」

「虽然大地秘典中没有明确记录，但是从只字片语中可以发现，其他诸神差不多都是在同一时间归隐的。」

邓肯又翻开了眼前的大地秘典，找了一小段文字记录。

——公历2260年到公历2323年。

大概是在这个时间段，其他神灵的教会全部转化为了密教传承，而机械神教成为了唯一主宰，并且开启了长达数千年的统治。

在大地秘典上，还记录了一段属于『神秘时代』的文字。

那个时代法术并不罕见，许多信仰神灵的人都能施展各式各样的法术，一直到科技和神秘学结合，诞生了一位新的真神——机械之神！

祂刚刚诞生就引发了整个世界的工业革命，直接冲击摧毁了许多古老的原始宗教。

一路摧枯拉朽，几乎是碾压般的成为了最强大的神灵之一。

最终的结果，就是诸神隐退，这个世界只剩下来了唯一的真神，以及祂座下的七位天使。

古老的密教就这样在夹缝中延续千年。

机械神教对邪教徒是一律杀无赦，但对密教徒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公开传教，那就放任不管，因为他们历史上灭亡过一支密教传承，直接引发了可怕的连锁反应，导致了世界性的灾难爆发。

当然，作为这一切的代价，某位古老的真神随着祂的密教一起彻底消亡了。

许久之后。

邓肯放下了手中的大地秘典，他陷入沉思，喃喃道：「密教信仰的是旧时代的真神，邪教信仰的是入侵现实的虚空生物。」

「机械神教当年镇压诸神了？」

极有可能。

一号人间体的中古纪元，一神教就想要灭亡其他的宗教，以机械神教的实力，以及科技带来的生产力爆发，镇压其他的一切诸神并非是不可能。只不过后来好像机械神教也走错了路子，正常的科技发展可不会是现在的社会形态。

说得难听点，邓肯感觉人类就像是圈养的信仰电池。

至少祈祷室那边看到的一切给他的感觉是这样的，具体还得等他进一步探索这个世界。

维度空间。

邓肯切换投影页面，尝试性通过『归隐』来获取因果律的情报。

以他现在的权限能力，已经可以主动推演未来了。

投影页面很快发生变化。

——「因果律【历练结算】：

分支一，你加入了机械神教，成为了一位机械神甫的学徒，随着时间你很快展露出非凡的天赋，并且晋升成为真正的机械教士。

但虚空对现实的渗透已经越演越烈。

从机械之神座下的七位守护天使弑神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彻底地暴露在了混沌虚空的眼中，源源不断地虚空生物正在侵入现实，来自其他维度的未知存在也在虎视眈眈。

一年后，你所在的区域爆发黑暗血祭，大量虚空生物通过黑暗仪式得到了现实世界的肉身载体。

你率领机械教团镇压邪教徒，可随之而来的战斗远超你的能力范围，你也遭到了虚空生物的腐蚀，不得以之下，机械主教只能启用钢铸天使的『肃清协定』。

整个区域数十万的生命都被灭绝，受到侵蚀的你也死于钢铸天使的刀锋之羽下。」

操。

我就知道这麽多邪教徒，早晚要出事的！

邓肯的身影接入了一号人间体，以不朽英灵的力量，再次推演未来的可能。

——「因果律【历练结算】：

分支二，你加入了大地密教，以古老的仪式跨越超凡之门，成为了大地教派的秘术师。

依靠强大的天赋，你很快完成晋升，并获得了大地母神的神恩。

一年后，你所在的区域爆发黑暗血祭，大量虚空生物通过黑暗仪式得到了现实世界的肉身载体。

你提前觉察到了危险，侥幸逃脱了这片区域。

依靠大地母神的仪式力量，你将自己转化为半植物半人类的生命形态，你潜入地下的最深处，依靠大地的养分熬过了机械教会发动的『肃清协定』。

但就在你准备逃离巢都时，钢铸天使的天罚降临！

越演越烈的虚空腐蚀让机械教会启动了尘封数百年的『灭绝令』，整座巢都被从地图上抹去。

你遭遇了未知的核打击！

虽然暂时顽强存活，但你很快死于生命力枯竭。」

干！

机械神教居然扔核弹？

不讲武德。

此时邓肯的本体意识已经跟一号人间体重迭，依靠强大的力量，继续推演未来的可能。

——「因果律【历练结算】：

分支三，你决定跟塔西亚一起前往地下挖掘遗迹，在这个过程中，你数次救她性命，获得了她的好感，通过她加入了反抗军，并且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惊人秘密。

七位守护天使背叛了机械之神！

祂们联手杀死了机械之神的人间载体，将祂的碎片残骸封存到了一座座的方尖塔内，提供维持整个世界运转的庞大算力。机械之神的碎片成为了转化信仰之力的工具，机械神教也因此脱离了掌控，带领整个世界走向了未知的文明道路。

一年后，随之而来的黑暗血祭并没有波及到你，但反抗军决定趁机发动起义，攻占巢都附近的方尖塔，夺回一块属于机械之神的残骸。

但这一举动引发了机械神教的恐怖镇压，肃清协定升级为大规模的灭绝令。

你遭遇了未知的核打击！

整个反抗军队伍全军覆没，你也死于核打击的轰炸下。」

卧槽？！

机械之神死了？

不对。

是机械之神的人间载体被七位守护天使给杀了？

邓肯震惊。

因果律推演不可以锚定未来，但是可以锁定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因为既定事实就在因果律当中。

这一刻因果律推演出来的信息太庞大了。

邓肯都得缓一缓。

「不对。」

「破局点应该还在邪教徒身上！」

邓肯看着因果律推演的三个分支，暗自道：「我要是提前把所有的邪教徒都杀了，是不是就不会触发机械神教的大肃清？」

「而且局势没有乱起来，反抗军也不会发动起义。」

「那麽就没有后面的灭绝令了。」

「我也不会被核弹炸死了？」

不过这也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邓肯要走哪条分支线，分支一是正统路线，因为机械神教的力量太强大了。

这是极端政教合一的国度。

基本上每个巢都的行政总督都是由机械神教任命的，教会虽然不怎麽插手世俗管理，但是政治体系依旧在教会的掌控下。

分支二的话，生命力是真的顽强。

这个分支里面，三号人间体居然抗住了核打击，就是后面还是死于生命力枯竭，但当时是没有把他给炸死的。

半植物半人类的生命形态？

这个世界神秘时代的转化仪式吗？好像是一种生命形态上的晋升！

至于分支三。

加入反抗军的话，有妹子，还能享受核弹轰炸，没啥好说的，就一个字『刺激』。

「因为没有接触到邪教徒。」

「所以开不了邪教徒的支线推演是吧？」

「不对。」

「我夺取了毒蛇之血，这可是邪教首领身上的血脉能力。」

「怎麽就开不了邪教徒的支线了？」

邓肯尝试主动推演未来。

这一刻，维度空间微微震颤，羽毛状的星云跟机械金字塔星云同时发出微光，藉助一号人间体的位格，邓肯尝试启用预知未来的能力。

——「因果律【历练结算】：

分支四，你依靠毒蛇之血的能力，很快加入了其他的邪教组织，并且得到了重用。

一年后，你得知了黑暗血祭的秘密，觉察到了危险。

他们太鲁莽了。

只有你才是最好的领导者。

在黑暗仪式发动前，你密谋篡位，带领依靠心智支配的手下谋杀了邪教首领和他的亲信，很快你掌握了整个区域的邪教组织。

一场浩劫，因为你的篡位而发生改变。

你迅速将触手渗入巢都的政府部门，依靠伪装身份，晋升上层区的贵族，短短数年的时间，你就掌握了整个巢都的下层区，并且在上层区也举足轻重。你尝试获取巢都总督的权力，成为整座巢都幕后掌控一切的黑暗主宰。

但你对力量欲望的追求，也让你受到的侵蚀越来越严重。

最终。

在你跨越凡人的界限，依靠虚空生物的力量完成擢升，成为传奇生物时，你遭到了祂们的反噬，祂们为了争夺你的躯体大打出手。

最后的虚空大君成功夺舍降临，祂得到了一个非常强大且完美的传奇级人间载体。（龙之血脉，巨人血脉）

现实的法则被扭曲。

无数的钢铁造物化作了血肉化的魔巢，血肉瘟疫朝着四面八方蔓延，最终导致了十多个西半球的巢都化为孕育虚空生物降临的腔体母巢。

数以百万计的虚空魔物涌入现实世界，贪婪且饥渴地吞噬灵魂。

机械神教反应过来后，立刻启动灭绝令，但战略核打击无法杀死夺取你躯体后的虚空大君。

最终教会启动了『机械神降』的大奇迹仪式。

一座座宗教奇观被启动。

七大天使之二，钢铸天使，时钟天使，降临现实世界，虚空魔物的入侵最终被守护天使镇压。整个西半球的大陆架都受到重创，海水倒灌淹没了许多巢都，数以亿万的生命消亡。

你的完美躯体被毁灭，虚空大君重伤逃回混沌地带，最终只有一颗颅骨被机械神教转化为圣物，用来存放机械之神的残骸碎片。」

看起来没有一个是正常老死的结局。

邓肯主动推演的邪教徒分支，引发的灾难更加可怕，因为铭刻的血脉能力已经生效，随着时间会越来越强，三号人间体要是落入虚空大君的手中，简直是难以想像的灾难。

这个世界可没有多少人拥有神话血脉。

「但都这样了？」

「机械神教还能镇压下去？」

邓肯此刻都有点惊讶于机械神教所拥有的力量，七位守护天使只降临了两位，就斩杀了得到龙之血脉和巨人血脉的虚空大君。

这要是七个守护天使一起降临，会强大到何等地步？

要不。

我当个机油佬算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