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小山村里,基本上每家每户都认识。一家有了喜事,办酒席的那天,家家都会来上门庆贺,又热闹又喜庆。
兰酩一边纳闷一边看,抬花轿的人在竹楼门口放下轿子就游走了。奇怪,他怎么用游这个字。
于是楼下就剩下了新郎,还有那顶红彤彤的花轿。
兰酩有些好奇新娘子长什么样,但楼下的新郎却迟迟没有动作。
“还等什么?”兰酩催道,莫名觉得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在这儿一直盯着看。
就在这时,一直像雕像一样的新郎终于有了动作,但不是去掀轿帘迎新娘。他的头竟直接转到背后,看向楼上的兰酩!
“啊!”
被新郎一看,兰酩脑子猛然眩晕了一下,身体软绵绵地栽下了楼,正好掉进了花轿里。
花轿里面也是红的,仿佛整个轿子都在滴血。
兰酩伏在轿子里,他想从轿子里出去,却发现手脚都无法动弹,像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
轿子里的新娘呢?
r />
踏!踏!
红色的轿帘上映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新郎掀轿帘了。
兰酩开口,想说你的新娘子跑了。但话音已经到了嘴边,却发不出声音。
动无法动,说无法说。
兰酩皱着眉伏在花轿里,只能任人宰割。
一只手掀开轿帘探了进来,掌心搭着一条黑色的绸带。
兰酩只看到一抹跳跃的金发,然后便被按进新郎冰凉的怀抱里。
兰酩冷得打了个寒噤,漆黑的绸带缠上他的双眼,在脑后打结。
为什么要遮着他的眼?还是说,这是当地的风俗 ,类似于盖头,用来遮羞辟邪。
兰酩被抱下了花轿。新郎似乎知道他双脚无法动弹,一直没有把他放下,抱着他上楼。
兰酩默默地数楼梯的台阶,一共28层,熟悉的数字,可能村子里所有的竹楼的台阶都是28层。
嘎吱。
新郎在推门。兰酩心里发毛,没有酒宴,也就不需要新郎出去待客,这也意味着他一会儿就要和新郎在新房相处。
进屋后,新郎往西走了九步,然后停下。
兰酩的身体接触到了柔软的被褥,这时他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他不动声色地用小指轻轻划了划身下的被子,摸到了刺绣。
兰酩小指顺着刺绣的轮廓滑动,是个大大的囍字。
一道灵光出现在兰酩脑海,带来片刻清明。
横在脸上的绸带的触感很清晰,就像真的一样。兰酩狠狠闭了下眼睛,然后猛然睁开!
蒙眼的绸带、立在床边的新郎都消失了。什么掉进花轿,被新郎抱上楼全是假的。
此时他赫然躺在房间的喜床上!
兰酩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他的目光愣愣落在了从窗户到喜床的地面上。
累积的灰尘上,只有一行脚印,明显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