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越往里走就越窄,外面的阳光照射不进来,漆黑不见五指。
“别害怕。”北山注意到兰酩对黑暗的恐惧,抱紧了兰酩。
洞里窸窸窣窣,似乎还有别的生物。
北山一双金色眼睛不受黑暗影响,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抱着兰酩行走毫无障碍。
有什么粘腻、湿滑的东西缠上了兰酩的脚。
好像是蛇……
顺着裤腿向里游。
“北山……”兰酩不敢动,害怕惊到蛇,他扯扯北山的袖子,“我脚上有――”
兰酩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忽然想起,北山的衣服,是没有袖子的。
那么,现在抱他的人是谁?
或者,更恐怖一点儿,抱他的,是什么东西?
恐惧像电流从神经末梢窜过全身上下。
兰酩茫然地睁大什么也看不到的眼睛,只能看到黑暗里,抱着他的人应该是头的部位似乎晃动了下。
“有什么?”仍然是北山的声音。
方才还充满安全感的低沉声线在此时给兰酩带来了最大的恐惧。
蛇身已经缠上了他的膝盖,兰酩却不敢再说话。未知的恐惧经他的想象力一发散,成了更可怖的无可名状的东西。
“有什么?”抱他的东西又问了一遍。
北山,北山在哪?兰酩听到后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极缓慢地转过脖子。
“有什么?”
“有什么?”
询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耳边响起。兰酩不适地动了动耳尖,却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一张一合,将北山的声音直接灌进他的耳朵:
“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