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陶拿着吧。”
冷不丁被点名,陶汀然有点懵圈,转头看了看周其律。
对方还没说什么,林栋先不耐烦了,瞄准陶汀然怀里一丢,摇上车窗道:“真服了你俩了。”
调头时,林栋坐副驾驶悄悄对周其律眨了下眼,要笑不笑地说:“走了啊。”
周其律:“。”
过年就是等着漂泊在外的人回来,然后又一个一个送走。周其律没有可等的人,他也留不住谁。
“走吧,送你回去。”周其律说,“我去拿车钥匙。”
陶汀然不愿意走,但是不明说,跟上去道:“我帮你把碗洗了再走吧。”
为了防止被打扰,他麻溜打开手机飞行模式。
其实没什么可洗的,没几个碗。陶汀然非要洗,周其律只好给他戴上手套,让他清第二遍。
稀松平常的事因为多了一个人而不同,周其律注意力不集中,时不时闻到陶汀然身上淡淡的信息素,有好几次差点没拿住碗。
“好了,剩下的我来。”洗干净的碗筷挨个放进消毒柜,周其律说,“你去穿衣服。”
陶汀然站了会儿才走,“好吧。”
直到余光中瞥不见陶汀然的身影,周其律才猛地松了口气,动作都快了些,一切不正常的僵硬通通消失。
陶汀然磨磨蹭蹭,周其律从厨房过来时他外套还扔在沙发上。人没在客厅,卧室也不在。
“?”周其律站在走廊边往下扫了眼,见大门开着,“陶汀然?”
话音刚落,陶汀然从外面跑进来,应道:“在呢在呢!陶汀然在呢。”
风把他后脑的头发吹过发顶,乱糟糟地翘起几根呆毛。他穿得单薄,周其律皱了下眉,转身离开走廊边,拿起对方的外套下楼。
还没下去,陶汀然小跑着上来了,悻悻地观察他的脸色,解释说:“我去扔垃圾了。”
“……你生气了吗?”他问。
周其律展臂,把衣服披在他肩头,顺带握了下陶汀然冰凉的手,似乎叹了口气,“外面不冷?”
“还行。”陶汀然得寸进尺地攥紧周其律的手,又说,“不过手确实有点冰。”
能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陶汀然赖着要周其律给他暖手。
二楼开着空调,腿边的小暖炉插上电,陶汀然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水袋。周其律进屋拿了个毯子给他盖着腿,随后两人坐在沙发边,一左一右。
周其律打开笔记本修图,陶汀然关了电视,挪过去瞧,越坐越近。
“要修很多张吗?”他没话找话。
陶汀然的胸膛贴着周其律的手臂,脑袋虚虚凑在他右肩,翘起的头发总勾挠着周其律的下巴和脸颊。
像打扰人类工作的小猫,在电脑前走开走去,毛茸茸的尾巴不停地抚过你的脸。
“嗯。”周其律不动声色地低了点头,往陶汀然那边靠了靠。
他垂眼看着胸前的人,手指在键盘上停顿许久,无意识动了一下,照片中客人的眼睛忽地往下拉到了颧骨的位置。
陶汀然:“……?”
审美好特别。
“这样不会被……”他抬头,猝不及防地与周其律对上目光,心里登时紧缩,长睫毛也跟着颤动一下。
周其律没躲,他们彼此注视着,描摹着对方的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