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有外人在家也不例外。可能仗着婴儿室隔音效果好吧,陶汀然想。
最晚一班车在九点,打车过去要二十七分钟,陶汀然只有四十分钟,他无心和陶川东纠缠,推开门就要走。
但他刚提起的话题让陶川东思维发散想到了前妻,在门口朝他背影冷嘲热讽道:“你说我不爱你,那你以为你妈多爱你。”
“她和我争抚养权不过是为了多分一些财产,你以为她邱奕是什么好人?你去找她,她连家门都不让你进!”
陶汀然没有停顿,进了电梯。
贴着心口的红包似乎在发烫,胸膛那枚硬币也如千斤重,他全身上下处处可见周其律的爱。
父母忽略的,没给到的东西,在遇见周其律后一一填满。
紧赶慢赶到高铁站还是错过了,陶汀然看着“停止检票”那几个刺目的红色字体,和工作人员说了半天也没用。
“列车已经出站,您可以到旅客服务中心改签明天的车次。”
“我……”陶汀然跑急了,忽然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他直不起腰,蹲在地上捂着口鼻咳出一脸泪。
工作人员被他吓到,忙扶他到休息厅,接了一杯热水给他顺顺气。
这一晚格外难熬,陶汀然在高铁站等了一宿,第二天赶最早的一班车。
他没联系周其律,想给对方一个惊喜,陶汀然从昨天坐上车离开开始,就在期盼下一次见面。他太高兴,以至于忽略了一些异样的情况。
周家大门锁着,他推了推门,旧木板和铁锁发出声响,黑背狂吠着从屋后顺着排水沟蹿了出来。
“黑背。”陶汀然眼睛瞪圆了点,倏而笑着蹲下身朝它伸手,“过来。”
黑背止了声,垂着的尾巴不明显地摇了一下,歪着脑袋看他,像是疑惑。
“不认识我了吗?”陶汀然向它靠近,把手放到它鼻子边给它闻气味。
见黑背没做出抗拒的姿态,抬手摸了摸狗头。
“你的主人去哪儿了呢?”陶汀然自言自语。
在人家门口的台阶上等了半个小时,陶汀然终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周其律打视频。
接通前,他对着手机抹了把脸,又弄弄头发,离摄像头很近,想着等下让周其律猜他在哪儿。
微信铃声响了许久,随后显示暂无法接通,自动挂断了。
陶汀然:“?”
他转而给对方打电话,依旧如此。
说不出地心慌与茫然将他笼罩,陶汀然给彬彬发消息问,对方也说没去学校。
巷子里传来趿拉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短头发的婶婶端着一碗剩菜剩饭出现。
“哎哟,吓我一跳。”婶婶捂着心口,看清人后,诧异道,“你不是陶家那家人的孙子么?怎么又回来了?”
陶汀然顾不上回答,心急周其律去向,站起身问道:“婶,你知道他们一家去哪儿了吗?”
“哎哟,这个我不清楚。”
短发婶婶走上台阶,唤黑背去厨房那边吃饭,“周哑巴昨天出狱,但是没回来,他儿子倒是回来了一趟,急急忙忙的。出门前给了我钱让我帮忙喂狗。”
“他有说多久回来吗?”陶汀然追问。
短发婶婶摇头,笑他着急得很:“不过家在这儿,不回来去哪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