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早,难得多了几分空闲,他静坐在书案背后,看着旁边点燃的烛火被风吹灭,谢郁维眼眸微沉。
外边的暗卫便在此时进入书房中,看到谢郁维后,暗卫面色紧绷,道:“大人,江西传来密报。”
他躬下身,将那份密信递到谢郁维手中。
“掌灯。”谢郁维沉默片刻后,冷声吩咐道。
熄灭的烛火再次被点燃,照亮了整个书案。
谢郁维拆开密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他目光触及密信的瞬间,神色却蓦地变了。
“咔擦。”暗卫心头一惊,抬头就见谢郁维将那封密信撕成了碎片。
烛火映照着他那双仿若蕴含着巨大风暴的眼,暗卫心头发怵,便听面前的人道:“消息传入京城有多久了?”
“从江西到京城,约莫过了三日。”
三日。
谢郁维面色难看。
密信上写着,有人在洪城秘密查探当年广郡王的事。
谢郁维想要说些什么,却忽觉头疼欲裂,面前熟悉的景色仿若分裂成了好几半,他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心中所回想的,却是近些时日朝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施元夕只怕早已经察觉到端倪。
从周瑛突然将她升任兵部侍郎开始,她那边便有人悄悄离京前往江西。
江西是广郡王的封地,遍地都是谢家和江太妃手底下的人,而这道消息竟是在前几日内才刚传出来的,便说明,施元夕派往江西去的,不是普通官员。
好一招声东击西。
朝上博弈分明已经至顶点,这般险象环生的情况下,谢郁维也算是维持住了局面。
却未料到,对方的目标,压根就不在朝上。
谢郁维身侧的暗卫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谢郁维如此失态。
就连当初先帝骤然驾崩,魏家利用优势扶持小皇帝登基时,他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暗卫心下狂跳,低声问道:“可要派人通知江太妃?”
谢郁维眼中情绪剧烈起伏,严广海一 事后,他当着江太妃的面,将江太妃手底下最为得力的两个宫人仗杀。
江太妃怒不可遏,却被他三言两语震慑住。
此后朝上之事,再不敢轻易出手干涉。
江太妃行事向来不管不顾,能让她如此,便是因为当初他们在江西犯下的事,是谢郁维出手压下的。
谢郁维将事情料理得干净,也明确除他们之外,无人知晓此事,这里边,自然也包括了跟谢家联合的那些世家。
却怎么也没料到,事情竟被施元夕所洞悉。
三日,若不眠不休,从江西折返回京,也差不多三日路程。
谢郁维沉下面孔,当即开口道:“传令京中所有的暗卫,彻查四月末出入京城的可疑之人。”
“整理消息后立即上报。”
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一干人等,在广郡王离开江西后,皆是被处理干净了。
可对方在这等情况下,都能察觉不对,便不能完全笃定他们找寻不到证据。
谢郁维神色阴沉非常,顾不得其他,当天夜里,便让人盘查了所有离京之人。
临近天明之际,才从中发觉了王恒之一行人。
兖州。
谢郁维身侧的暗卫神色巨变,那兖州和江西距离甚远,甚至连方向都不是同一处,正因如此,盯着王家的人才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