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人所知的占卜办法,名为‘听镜’。”
长鱼午眼睛直了,晋兰解释完,又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可以作占卜的话?在大巫作古那天?”
“没——”长鱼午刚开口,忽然想起那日似乎有个孩童,在远处吟诵一首歌谣,是什么来着?
长鱼午恍惚着回到蓬莱殿,望了一眼还睡着的姬焰,忽然起身,走进一直没有甚少踏足的天子书房。
白、白云……?
白云什么来着?
琳琅满目,他让所有人留在门外,头一次,他翻动起姬焰的东西。
长鱼午找得满头大汗,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他又回到姬焰床前,忽然想起了骊犀身边的那个小阿七,想起他的面具,会不会……长鱼午心中腾起虚假得几乎称得上是荒谬的猜想。
长鱼午握紧姬焰的手,喃喃道:“陛下,你真的是要杀骊犀么?”
姬焰紧闭双眸,不能回答。
弦桐。
靳樨上书,求见漆氿,没过多久,蓝典上门,接他们一众人去见漆氿,却径直过了长公主府,没有停下来。
靳樨道:“这是去哪儿?”
“莫急。”蓝典道,“殿下的意思,我只是传信。”
霜缟君笑呵呵地说:“无所谓啦,长公主殿下又不会把我们卖了。”
琥珀又歪在他身上发呆,安静温驯得让漆汩想起了琥珀猫,不知它归位后是否过得好,可惜神明之事,凡人难以置喙。
马车最后停在不远处的另一家宅邸,没有挂匾。
“这是……?”靳樨问。
蓝典不答,只道:“进去吧。”
里头亭台楼阁皆有,许多植株,想来到夏日一定绿意盎然,中央的水池如翡翠一般,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与棉絮似的白云,伸出去的水台上,漆氿背对着他们盘坐。
“来了。”漆氿说。
霜缟君走马观花,嘻嘻道:“这是殿下哪座私宅?”
当着霜缟君的面儿,漆氿不好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问霜缟君:“少君说有事求我,是什么?”
“我想求殿下的这块玛瑙一用。”霜缟君说。
漆氿下意识握紧玛瑙:“为什么?”
“殿下的这块玛瑙,兴许可以救他的眼睛。”霜缟君说,指了指漆汩,同时子息观察句瞳的神色,原本以为需要辩论一番,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漆氿直接拎起手边削水果的小刀,干净利落地割掉了挂绳,抛给霜缟君。
蓝典:“!!!”
漆氿轻描淡写地道:“给你了。”
蓝典失声:“殿下!”
霜缟君:“殿下就这么给我了?”
“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漆氿道,示意蓝典噤声,嘲讽地笑了笑,“能有多要紧,何况……”
何况什么,她却没说下去。
漆汩懂得她的言外之意,垂下眼皮:“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