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晋兰拱手道:“骊将军。”
“晋大人。”靳樨回礼,问,“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晋兰微笑,“那间客栈是长河家的产业,将军可曾听说过长河?”
屋内,漆汩将耳朵紧贴在窗户上,琥珀绕着他的腿走来走去,最后有样学样,也将小耳朵贴在墙壁上。
靳樨平静地道:“不知。”
“长河家行商天下,足迹四通八达,谁的消息也没有长河的消息快。”晋兰道,“他家的大东家被称为少君,二东家则行迹不定,三东家元璧被称为三公子,今年年初的时候去了肜地。”
靳樨道:“哦?”
晋兰意有所指地看着靳樨,道:“骊将军认识吗?”
“或许吧。”
“客栈掌柜道消息还在打探,这话我本不该讲,二位是陛下、殿下的贵客,但我又实在好奇,连长河家都未得到的消息……”晋兰问,抬起眼皮,“不知将军是如何知晓的。”
靳樨道:“许是我在庸地有自己的人。”
晋兰盯着他,靳樨的神色一丝波动也无,犹如一潭净水,许久之后,晋兰终于放弃,道:“干松客栈的掌柜却知道骊将军,还说,明日三公子会抵达西亳,约将军与午后相见。”
“元璧?”靳樨挑眉,“没见过。许是来找我打架。”
漆汩险些已经忘了这位在绎丹城外偶遇的谪仙般的三公子,他居然已经从肜出来了,不知为何会至西亳,难道是霜缟君的意思?
元璧会带来栎照的消息吗?
晋兰从靳樨神色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得放弃,笑道:“我听见有猫叫的声音,不知太女殿下在不在这里?”
太女殿下?
晋兰补充:“就是那只三花猫。”
漆汩也反应过来,连忙把门打开一条小缝,指挥三花出门去,三花明显没玩够,恋恋不舍地围着琥珀喵喵直叫,好像在叫它同去,然而琥珀只一心一意地舔爪子,对其视而不见。
漆汩心道琥珀最近实在是非常爱着家,一面无奈地推了推三花的屁股,小声说:“你明天再来嘛。”
三花喋喋不休地叫唤一会儿,见琥珀无动于衷,只得放弃,猫脸伤心地皱成一团,亦步亦趋地越过门槛。
晋兰拢袖拍拍手:“太女殿下!”
三花见了熟人,又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地飞着一身乱毛奔向她。
晋兰抱起三花,向靳樨告辞:“将军,天色不好,待会怕是要下雨。”
靳樨道:“多谢。”
晋兰走后不久,果不其然下起了蒙蒙细雨,随即一切被夜色晕染,沉了下去。
蓬莱殿。
姬焰慢悠悠地醒来,殿中不见人,只远远地点了几盏暗灯,湿气弥漫,细密的雨声不断,他的额角暗暗发痛,顺手扯动垂在手边的金铃。
铛——
一名宫人闻声匆匆进殿:“陛下,您醒了?”
姬焰有点头昏脑涨,哑声问:“他呢?”
宫人道:“陛下安心,殿下外出,已经遣人去唤。”
姬焰摸着额角,没说话,宫人也静静等着。
殿中萦绕着淡淡的药香,这位天子周身晕在柔和的光芒中,只着里衣,年纪尚轻,还在壮年,即位才第五年,眉宇间却荡着一股快朽的气息,未几,姬焰问道:“殿里还有其他人吗?”
“并没有其他人。”宫人一头雾水,“陛下睡着嫌吵闹,我们都在殿外候着,不曾进来。”
姬焰幽幽问:“是吗?”
“是的,陛下。”
“褚飞呢?”姬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