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我在想,是不是任引他们在找东西。”
漆汩想到霜缟君在楼上的话,道:“你是说,他们在找鲲剑。”
臧初:“鲲剑?”
“朱雀剑在密懋手里,据说前不久陈国戢玉得剑,也许是椿剑,如果诸剑皆……”漆汩若有所思道,“那么是鲲剑,确实有份量搅局。”
靳樨道:“少君就是这个意思。”
不久后,马车停下,张苹跳下车:“四位公子,到了。”
诸浮侯府果如张苹口中的古朴,房子建的年岁也久,灰墙青瓦,并不豪华,门口的守卫皆带兵甲,一片肃然。
张苹和守卫们互相点点下巴致意,看来相互认识。
也许长河和任引来往不少。
“张掌柜。”还没下车,外头守卫便道,又齐齐将目光移向正逐个下车的四人,漆汩抓着靳樨的手臂,最后一个跳下来。
张苹回礼:“这四位是侯爷的客人。”
“侯爷早有吩咐。”守卫礼貌地道,“诸位,请随我进来。”
靳樨道:“麻烦。”
才走了没两步,就见王黔衣饰繁复地立在廊下,抓着碧色笛子远远地道:“这儿。”
带路的守卫忙停步,拱手道:“王大人。”
“你们去吧。”王黔对守卫道,将笛子抵在唇边,“你们动静挺大,侯爷听到了。”
漆汩:“……”
靳樨冷冷道:“侯爷耳力极佳。”
漆汩仔细盯着他们俩的脸,真心诚意道:“忽然觉得你们俩可以竞争一下。”
“竞争什么?”公鉏白兴冲冲地问。
漆汩歪歪头,两手一摊:“谁是冷脸之王。”
公鉏白立马:“那必然是老大赢。”
臧初:“……这个输赢有必要争吗?”
“侯爷还有点事,稍等。”王黔似是觉得他们十分无聊,冷冰冰地转回头,垂眸吹响了第一下响亮的笛声,随即笛声悠扬,犹如春水,回荡在春日的风里,和王黔本人的冰冷截然不同。
漆汩冷不丁心想:要是他们自己也能吹吹弹弹就好了——可惜四个乐盲。
院子里的桃花好像要开了,星星点点的红,像落雨,和王黔竹笛上的红穗子相互辉映,这调子是南音,犹如巫官的吟唱。
一曲终了,漆汩捧场地拍了两下掌。
但是王黔不睬他,掉头就走,径直进了门。
公鉏白:“嘁!这臭脾气!”
任引果然在里面,没穿铠,一身玄色束袖武服,头发束起,在案前不怎么规矩地盘腿坐着,看起来邪气重重,眉眼间有股别样的魅力。
王黔进门后就在左上首坐下,沉默如松,不吭声,把其余席位都留给他们。
靳樨示意漆汩坐去上首,以示他是霜缟君中意的二当家,自己则撩起衣摆,挨着漆汩坐了,上茶的也是士兵,只是撂杯简单的热茶,便走了。
“果然是你们。”任引道,一挑眉,“我听说今日梅风楼挺热闹的。”
靳樨道:“侯爷耳力果然极佳。”
任引道:“哟,点我呢。少君这么个大神仙在我们诸浮,可不得好好呵护着,怜香惜玉嘛,有点什么我这主事的知道也挺正常。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