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山道:“他有病。”
裴宥山:?
陈淮疆:?
他们愣了一会,才确定淳于鹰的确是在说陈淮疆。淳于鹰到底是异邦人,许多大宁官话运用的还不熟练,平日里也少言少语,也许是记错了意思,才这样形容,也说不准……
就是故意的吧。
裴宥山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眼神,想。
“使者方才说我什么,我也许没有听清,可否复述一次?”陈淮疆抓紧手中的缰绳,用同样的由说服自己。没想到淳于鹰认真的和他对视,又说了一次:“你,有病。”
陈淮疆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这北海境的蛮子,难不成是想打架么?还是故意挑衅,好惹起事端,借机生事?他心里百转千回,顾忌着两邦之间的友好,没有说话,只露出一个阴恻恻的微笑。
“淳于大人为什么这么说他?”裴宥山说话毕竟更直接些,问道,“您对世子有什么意见,不如直说。”
“我对他,没有意见。”淳于鹰的眼神十分清澈,还有几分没听懂他们话语意思的茫然,看上去不像装的,“我说他有病,是真的有病。”
“他脸色苍白无华,口唇淡白,臂膊青筋明显,并且体型消瘦,骨节分明,远不如北海境男人健壮。他的身体,很不好。”
裴宥山握住陈淮疆冰冷的手心。
居然全都说对了。这几年陈淮疆病好了许多,但还没完全养好,和普通人比起来还是有些虚弱,不过,从外表上看是看不太出的。况且陈淮疆脱了衣服也和消瘦搭不上边……
裴宥山咳嗽一声。他以为淳于鹰一个北海境人不会懂医术呢。淳于鹰甚少说这么多话,一连串地说完,又补充一句:“他的体力,不如北海境人,满足不了你。”
裴宥山本来还想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这句一说完,他脸瞬间红了:“淳于大人,你说什么呢!”
他说错了吗?淳于鹰眉心又皱起来:“北海境的女人,都会找最强壮的勇士……”
“使者,我们要走了。”陈淮疆再也听不下去了。裴宥山听不出来,不代表他听不出来,这个淳于鹰,分明是对他的伢伢抱有别样的心思。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从去年就……难道那个三王子让他来保护伢伢,也是有不轨之心?
更重要的是,又冒出来一个和他抢人的了。
“之后回城,请您自便。”他撂下这句话,就一手牵着马,另一手牵着裴宥山出去了。感受到他心情不好,裴宥山道:“你生气啦?”
陈淮疆嗯了一声。
“他是北海境人,不会说话,也不是故意的。”裴宥山没意识到他是为什么生气,还以为陈淮疆是不愿别人置喙他的病,开解道,“他之前,连饺子都看不懂呢。我还以为他这个级别的使臣,官话肯定很好呢!哈哈哈……”
他说完,却发现陈淮疆没笑,看着还更生气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裴宥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被抱着腰,举了起来。
他抱紧陈淮疆的脖子,发现对方是要抱他上马,便牵紧了缰绳。陈淮疆也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后。
“什么时候和他关系那般好了?”陈淮疆凑在他耳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