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家具是她在木工店买的现成的,至于屏风什么的,都是她从锦绣阁中直接搬来的。
因为简宅院落不少,简瑶就安排了颜青住在前院中。
毕竟男女大防,以往没条件,可以记在一个院子中,如今倒不用了。
不过简宅不大,连肃亲侯府三分之一大小都没有,说是前院,其实也就隔着一个院子罢了。
青栀住在了绥斫院的偏房中,至于刚买回来的下人,其中两男两女,婢女同住一间房,小厮就让跟着颜青同住前院了。
另一边,白三带着香囊回府,被卫四拦了下来。
“你手里拿的什么?”
白三眼睛一亮,拉过他,卫四拧起眉,却没有抗拒地低下头:“这是简掌柜送给
世子的。”
卫四失了兴趣。
但白三还在说:
“你知晓简掌柜说什么吗?”
卫四不同他八卦,但白三的憋笑声叫他止了脚步:“她说世子身子不好,这香囊的作用是安神养息。”
卫四迷茫:
“世子身子不好?”
下一刻,卫四略有疑惑:“她认真的?”
白三轻啧了声:
“就怕她是认真的。”
若只是寻个借口给世子送礼尚好,但偏生简掌柜好似是当真这么认为。
白三没和卫四多说,推了门进去,就见小侯爷正懒散地倚在榻上,轻飘飘地觑了他一眼:
“刚在笑什么?”
显然他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白三立刻双手奉上香囊,裴湛眯眸,看向白三的视线有些凉飕飕的,白三当下道:
“属下刚刚出府,遇见了简掌柜的,这是简掌柜让属下交给世子的。”
“听说这里面,简掌柜用了许多药材,可安神养息,特意用青竹去了苦味,可谓一番苦心。”
早在他提到简掌柜时,裴湛就朝他伸了手,白三递过香囊。
裴湛握着香囊,眼稍溢着微末的笑意:
“她送的?”
白三心中一咯噔,对他的再次询问隐隐觉得有些不好,迟疑地点了下头。
果然,下一刻就见裴湛眉梢轻挑,斜斜瞥过他一眼:
“现在可信了?”
白三讪笑:“信、信什么?”
“信我昨日说的话。”
裴湛呵笑,昨日白三虽没说,但那副表情明显是不信。
今儿个简瑶亲自叫他送来香囊,他总该信了吧?
白三见小侯爷一脸春风得意,不由得眼疼。
他看得分明,人家简掌柜只是感激小侯爷替她查父亲真相一事,有所感激,才会送上这个香囊。
和小侯爷以为的心悦之情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白三哪敢说真相?
死鱼眼地垂下头,麻木道:“小侯爷说的对,您英明神武,简掌柜对您心生爱慕,最自然不过。”
差不多的话,落在白三口中,裴湛只觉得有些刺耳。
他嫌弃地拧了拧眉:
“行了,退下吧。”
说话间,裴湛已经将腰间的香囊解了下来,将简瑶送的那个系了上去,想了想,将桌案上的两只绒犬也放了进去。
他稍有些愉悦地眯起眸子。
此番行为,落在那话本中叫什么?
哦,定情信物。
想至此,裴湛忽然有些做不下去,他站起身,道:
“陪我去一趟苏巷街。”
白三忙拦住他:“属下还有一事未说。”
裴湛不耐地停下来。
白三假装没看见他的不耐烦:
“简掌柜今日搬家了,以后应该不住在苏巷街了。”
裴湛拧起眉,搬家了?
白三没再让他等,一骨碌将今日的事都说了出来。
裴湛动作一顿,遂后看向他:“将简宅买回来了?”
先不说长安城寸土寸金,单是简宅的那栋宅子坐落在楚舆街,这条街上的宅子可并
非有钱就买得下来,她何来的门路买下来?
裴湛轻眯起眸子:
“居然有人赶在了我前面。”
倒没有不虞,只失去了一个讨佳人欢心的机会,让裴湛撇了撇嘴。
他上了心,对白三吩咐:“你查查,谁帮她买下的宅子。”
前有沈清山,这后又不知是谁。
裴湛唇角的幅度低了低,眉心拢起了一抹烦躁,哪来的这么多人觊觎她?
裴湛拧眉刚要朝外走,忽然一顿,他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问白三:
“楚舆街尾近日可有人要卖宅子?”
他打得什么主意,白三尽知。
还想近水楼台?
白三心中冷笑,当下躬身,回答得十分肯定: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