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待会见长公主时,裴湛也会在?
后面一段路,简瑶有些心神不定的,不知是什么心思,因为白三的话,有些放松,倏地又有些紧张。
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紧张。
待回神时,她已经站在靖和长公主面前,和她想象的不同,靖和长公主没有丝毫端着架子,巧笑如嫣,明艳大方,看简瑶时就如同在看一个自家小辈,态度自然又亲切,让简瑶不自觉就放松下来。
而裴湛,简瑶扫了一圈,他根本不在。
简瑶不着痕迹敛下眼眸,说不清心中是何感受。
靖和长公主让人奉了茶水:
“宫中送来的白银针,你尝尝可喝得惯?”
简瑶端着杯盏抿了一口,茶香浓郁,浅涩后带着甘甜,哪怕简瑶不爱喝茶,都连喝了两口才放下杯盏。
她有些紧张和羞涩,但说话时,还算大方得体:“侯府的东西样样都是好的。”
这不是奉承,而是实话实说。
她稍抬着头,眸子中潋滟干净,靖和长公主朝她看去,直接掩唇笑了笑:
“你要是喜欢,待会我让人给你带上一包。”
裴清婉无声地吃着糕点,心道大伯母真大方,这白银针连肃亲侯府都只有两包,这一
开口,就是送上一包。
简瑶连声推辞,她不知白银针稀少,但听这是宫中的东西,就猜到了贵重,自然是不敢收的。
靖和长公主打定主意送的东西,自然不会让人拒绝,也没在此下和简瑶多说,请简瑶来就是为了谢她,难免要提起裴湛:
“要不是你,羡之能不能回来都是另说,肃亲侯府再如何谢你都不为过。”
这话中的羡之明显是指裴湛。
简瑶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若是推辞,显得裴湛的命似乎不值钱般。
若不推辞,她的确不好意思,她本就抱着目的才救下裴湛的。
靖和长公主地位崇高,想讨好她的人数不胜数,也就叫她看人只图眼缘,本来请简瑶进府,只想谢她一番,真的见了人,反而倒觉得生了丝喜欢。
她被肃亲侯捧着惯着,素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即慢条斯理道:
“你可想要的?我听闻你只孤身一人,若是无所求,我收你做义女如何?”
话音甫落,倏地,房中响起一阵咳嗽声,就见裴清婉被茶水呛住,捂着唇角咳嗽不断,惊悚地抬起头,看了看靖和长公主,又看了看简瑶。
半晌,她才缓过来,对上靖和长公主的视线,斟酌着说:
“这、大伯母,这是不是不妥?”
简瑶脸色也是憋得通红,忙忙摇头:“长公主使不得!”
认靖和长公主为义母,的确可说是一步登天,但她没那么大的心思,她只是想替父亲讨个公道而已。
靖和长公主回神,也知晓自己方才的话欠妥。
但她稍稍拧眉,看向裴清婉:“你这么大反应作甚?”
裴清婉讪讪,有苦说不出。
她该怎么说?
说三哥可能对这位简掌柜抱有不知名的心思?
前几日翟清堂给不闻院送凝脂膏的事,她可是知道的,三哥忽然要女子用的凝脂膏作甚?
再联想三哥贴身携带的绒犬,和恰好救了他的就是锦绣阁的简掌柜。
这么多线索串在一起,裴清婉想不猜到都难。
裴清婉吞吞吐吐:“我只是一时受惊。”
靖和长公主摇头,轻声训了句:
“日后可不准这般,我不过是想收个义女,有何大惊小怪的?”
裴湛刚到翟清堂,就听见这么一句,他身后的白三吓得当场脸色大变。
义女?
这府中今日来的还有谁?
裴湛自然也反应过来,快要绷不住往日气定神闲的神情,他掀开帘子快步走进去,在靖和长公主惊讶的神色中,拉住简瑶,挤出一句:
“我找简掌柜有事!”
他没听到前面,生怕晚一步,简瑶就点头应下来。
简瑶还未来得及反应,只惊呼了一声就被裴湛拉了出去。
靖和长公主被这变故惊得站起来:
“他这是作甚?!”
裴清婉捧着茶杯缩在凳子上,置身事外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