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朱抱着胳膊靠在转角另一侧的墙壁上,等他把人都忽悠走了才绕出来:“咱去哪儿抓个人渣出来平账来着?”
“找找就有,这种人多手杂兵荒马乱的地方,没几个蟊贼混进来你信?”他想往外走面走,袖子被人抓住:“等会儿。”
“?”
大长老抬起眼睛:“先说说你刚才发什么疯。”
“我!”景元抿嘴别别扭扭挪开视线:“我……”
“我就是,就是有个持续数百年的计划,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加入。”
离朱从来不胡乱给人许诺,她抱着胳膊掀起眼睛直视景元:“你先说。”
所谓的计划根本就不存在,他只是想竭尽全力避免某件事失败。
“……”景元想了一下,决定先叠几层甲:“不管我说什么,你别生气别辞职成不成。”
“辞职?从神策府辞职?”大长老眯眼思索。
一般来说云骑只有退役,辞职还真是个少见的词汇。
她又不是个傻子,退出去仔细审视今天晚上景元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大概也能猜个答案:“你是不是想说这事儿或许会对我的名誉有一定影响?”
“最终目标是什么,值不值?”大长老是个实际的人,不管什么计划账目得先厘清楚。
“也可以不影响……”景元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别扭,不止脸颊上染着一片薄红,连耳朵也可疑的变红了,“对我而言是值得花费几百年去筹谋的事,但对你来说很可能是桩麻烦。”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天人族青年与持明族少女,他压根不需要太多顾虑,哄得她稀里糊涂直接拐去地衡司登记,有了名分占据大义,不管谁都只能拱拱手说两句吉祥话祝福也就算了。
然而现实是两人都另有一层身份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离朱身上承担着数亿持明族人的生计,而他自己也必须不负云骑军上下所托。
严格来讲持明与神策府并不存在矛盾,但将军必须公平公正不可有所偏颇。
景元敢拿身家性命做抵确保自己端平罗浮这碗水,可是人言可畏,他不希望离朱因他被人放在舌头上嚼来嚼去。
那些家伙也配!
这也正是为什么一向成竹在胸的人突然变得拖拖拉拉优柔寡断的主要原因。
就像一只猫咪得到了一只团雀,极不情愿放她飞走,又舍不得含在嘴里生怕不小心咬到,更不能看见这只凶巴巴的团雀被别的猫和鸟欺负。
自己和自己反复较劲,总之是又矛盾又别扭。
“麻烦不麻烦不是你觉得,要看我觉得。”此刻离朱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真以为景元发现了什么需要郑重对待长期规划的大事。
过去的几十年里他经常这样,事实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