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志得知此事后,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沈灼怀你也有今日!”
沈灼怀有些郁闷地捏着茶杯,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发小,咬牙切齿:“得了你温玄晏。我劝你今晚晚膳别多嘴逗弄他,要我今晚被踢出房门,你就即将会被我踢出客栈睡大街。”
温楚志立刻怂了,缩缩肩膀,什么也不说。
……
不过傍晚时分,霍天雄准时上门。
大概是在自己的地盘,又难得的“故乡遇故知”,霍天雄比先前在南川要热情许多,尤其见到司若,更是十分殷切。
清川秋日便有了几分苦寒味道,霍天雄给几人安排的是火辣的羊肉锅子,又顾虑了司若身体有虑,为他安排了较为清淡的河鱼粥点与口味不重的肉羹。除去温楚志常年住在近北的京城外,其余的司若一个是南人,一个常年遍地跑不挨家,倒是头一回吃上宁国另一边疆土的美味。加之南川过后,几人又各有奇遇,一顿饭下来,是吃得宾主尽欢。
说起司若他们之后的打算,霍天雄倒是有几分好奇:“温世子先前不是在金川做事?如何到了比我们清川还要偏僻潦倒的苍川去。”
想到自己悲惨遭遇,温楚志不由得放下竹箸,长叹一声:“还不是……”但想了想,自己“升”官全靠沈灼怀与司若这事说出口也不是多好听,便又吞了回去,换了个话题,“清川离苍川这样近,想来霍将军对苍川也有所了解?可否与我们说个一二?”
然而霍天雄听温楚志提起这个话题后,面色却有些变化,似乎这问题并不好回答。
沈灼怀原本一心一意在给司若布菜,注意到霍天雄神色后,眸色微动,他与司若对视一眼,而后冲霍天雄道:“霍将军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咳……”霍天雄咳嗽一声,端起酒杯,草草抿了一口酒,“倒也不算是难言之隐……我这次回清川,实则是接了朝廷的命令,升做清川的总边帅、”见众人纷纷举杯要表示庆祝,他赶紧压下来,“我本便是清川人,身边亲兵又多是同乡出身,因而得圣上恩赐,叫我处置清川与苍川边陲防守。”
见霍天雄用到“处置”二字,司若、沈灼怀,以及哪怕一开始只是随口问问的温楚志,都不由得投入了注意。
“诸位公子可知,为何清川与苍川仅仅一道山脉之隔,却偏偏要做两川而治?”
司若手指点点桌面,声若击玉:“我从前进学时读过各地府志,是因苍川是异族‘狺①’人聚居之地之故。狺人虽属我宁国,但却与中原乃至边族各族不通往来,从前有谋逆之举,故将古清川府分川而治,以清川制衡苍川。”
霍天雄连连点头:“司公子所言极是。”他叹了口气,“我也不怕与各位说句实话,这升迁,实则是个苦差事。我自小在清川长大的,见过不少狺人,这些狺人虽说相貌如常,也没有什么外头传的青面獠牙的可怖,可他们为人狠戾,且十分团结,与外人有龃龉,哪怕错的是自己,也会叫喊上一大群同袍来讨个所谓公道。说是公道,实则就是杀抢,这些年里,清川人吃过他们不小苦头。”
“况且有一点,诸位或许不知道。从前这苍川,并非狺人群居之所。狺人从前散聚在南川以及江南一带,靠抢掠为生,规模最大时,的确如同司公子所说,已有谋逆之举。”霍天雄作势抱拳对天,“后被朝廷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