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金川当地官员,于定国只要松口,他们调查便能轻快许多,因而即使被限制了时间,沈灼怀与司若也相视一笑,纷纷答道:“定会做到!”
至于玉泉祥,他自然还是不太愿意,但如今没人站在他这一边,他也只能苦着个脸,接受了调查。
玉泉祥方转身想走,却被司若叫住:“班主慢步。”
他回过头来,拉扯出一张笑脸:“……不知公子有何需要的?”
司若看出他的不快,却仍旧神色淡淡:“我想见一见戏班道具的负责人。”
按叫阎罗一开始的说法,戏班之中的道具多为假的,就像那没有开过刃的刀,哪怕抵在人喉咙,最多也只能叫人皮肤出现一些淤青,自然不可能一枪插入这样深,还有余力叫人提起来。除非一开始,叫阎罗拿的道具枪便出现了问题。
听到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玉泉祥松了口气。他随即在人群中呼喊几声,招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领他对司若和沈灼怀道:“这便是班子里管行头的赵头儿。”
赵头儿在人群中被包围着议论,却突然被班主拎出来,一时半会还有些懵:“班主,怎么了这是?”
经过司若的解释,赵头儿这才反应过来,愣愣地点了点头:“哦哦,是这样……不是啊!”他连连否认,“我、我每次演出前都应该检查过的吧……怎么会有真的武器混在里头呢……”
但口说无凭,赵头儿便领着几人进了布草间。
布草间的角落里横七竖八地放着许多行头与头目,朱红木箱一侧,便是几把与被官府收起来的凶器别无一二的红缨长枪,据赵头儿说,一般优伶们便是从这儿拿道具。
沈灼怀上前去拿了一把,在手中掂量掂量:“的确分量与普通长枪不太相似,有些轻。”他又翻了个花枪,然后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地一折——那足足一人高的红缨长枪竟就这样被沈灼怀折断!他也捡起枪头,用同样力度一掰——
“枪头是木头做的。”沈灼怀转头对司若说,“木头上了漆,在台底下看,看不出真假。但我能确定,方才杀人那柄长枪,绝不可能和这里的一样。”
那定是有人换掉了优伶手中道具。
两人双双看向赵头儿,赵头儿被看得害怕,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我我我,我真没有换啊!咱们班子里这布草间,谁都能进,不单只我!说不准、说不准是旁人呢!更何况,这里的枪都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叫叫阎罗能选中那杀人的一把?除非是他自己准备的啊!”
这话说得没错,只是嫌疑又掉头回到叫阎罗那里去了。
那柄凶器长枪被金川兵士拿在手里,而叫破天的尸体,也恰好与长枪安置在一块。司若原本是想拿两种长枪做个比对,但这样干脆便再看看尸体。
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来。
先前匆忙,司若只顾着看了死者尸首上伤口的大小和深度,加上人围观众多,叫他不敢“放肆”,又忙着进来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