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塔的婶婶,和那几个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的孩子——包括了无生气的奥罗尔,她们都早已死去了,甚至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她们的尸体也都开始腐烂,皮肤剥落,眼眶深陷,漆黑恶臭的尸水从他们的五官里淌出。
他不得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赫塔?”
屋内沉默着,只有赫塔仍然努力保持着微笑看向他们,那微笑如履薄冰,一触即碎,她说:“请告诉我,你们会解我的,求你了。”
一切都是婶婶的错。
赫塔会这么说。
她回到家,兴冲冲地告诉婶婶大家已经选举她做话事人了,那些跟着他们来到这里的村民和被救下的异能者们——这说明赫塔在他们眼中可靠又有能力,这说明他们认可了赫塔和她的行事方针,不是吗?赫塔好高兴,她几乎都要跳起舞来,飘到天上去了。
几个妹妹自然而然地鼓起掌来,但是那掌声却没能持续多久,因为这里的主人——起码此刻仍然是的主人,婶婶只是坐在桌边,一言不发,脸色发沉。
事实上,她已经这样好几天了。
“妈妈,”奥罗尔茫然地问,“你不为姐姐开心吗?”
“我为什么要开心?”她说,颤抖着嘴唇。
“因为姐姐当上话事人了,这说明姐姐很厉害,不是吗?”奥罗尔看向赫塔,仿佛在寻求鼓励,赫塔也对她回以微笑,然而,显然地,婶婶并不赞同。
“我为什么要为我的侄女成为一个人伦尽丧的混账一事感到开心?”她闭上眼睛,不看赫塔,用力地深呼吸,看来她想说这些话已经很久了。
赫塔张张嘴,又闭上,她看起来十分委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指控,明明从那之后,从差点在教会丧命后她就一直在努力学习成长,变得强大,变得可以保护大家啊?
可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来自最亲近的人的指控总是异常锥心,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指责我,婶婶?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那你解释吧,”她低头看向桌子,那里是奥塔提前做好的菜肴,主要是烤肉和一盒罐头汤,十分单一,也不怎么营养均衡,但已经是这里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美食了,还是为了庆祝她成为话事人才专门加大的分量的,“好好解释。”
赫塔沉默着。
婶婶突然冷笑一声,抬头看向赫塔:“你也不敢在你妹妹面前说,对吗?你也不敢告诉她们这些吃的都是怎么来的,我可清楚的很!”
赫塔偏过头,低声说:“大家其实都知道的……只是明面上不说而已,毕竟,冬天已经这么久了还没有过去的迹象啊。”
“然后总有一天,这种事会上到台面上来,所有人都会接受这种行为,说这是无奈之举,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会说什么吗?我会告诉你这样活着不如去死!”婶婶咆哮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几乎带翻了桌子,“你!和那个提出主意的——哦别这么看我,我知道这绝对又是那个疯子的主意,只有他会果断地做出这种决定!你们是文明的罪人!”
赫塔已经满眼泪水:“德雷克救了奥罗尔的命。”
“和他是个疯子一点不冲突!和他在一起,就连弗洛里希都变得奇怪了,我本来打算对他们之间的事睁只眼闭只眼的,可是现在我清楚了,你们的父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