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只得拖着困意,直到五点半的闹钟响起,浑浑噩噩飘去洗漱间用冷水抹了把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挺到了第二天。
……造孽。
将青年安置到床边坐好,猫眼男人眉宇间满是冷淡,看上去有向琴酒靠拢的趋势。
而慢半拍意识到搭档让自己去睡觉,黑发青年反射性问道:
“上次不是说我和狗都不准上|床吗?前辈愿意改主意了?”
诸伏景光:“……再说给我睡沙发去。”
说着他便要拽过被子将青年按进去,可五月朝宫却抬手制住对方手腕,仰头看向男人眼底明显的黑眼圈,蹙眉道:
“听到有人敲门就知道是我…所以前辈你是一直在等我回家吗?”
他此刻迷迷糊糊,连说话都直来直往了些。
睡眠是五月朝宫补充能量的重要方式之一,缺了一觉只会让头脑更加昏沉,可因为身边有过分香甜的欲望可以平衡,倒也缓和几分。
“前辈,好像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的睡眠质量就不好呢。”
诸伏景光:“。”
——这到底都是谁害的啊!
原先的梦仅是需要半夜起来解决一下,现在好了,只要闭上眼就会自动播完一整套。
归根究底还是五月朝宫的错!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诸伏景光垂眸看向那对罩了层薄纱的鎏金。
在对方将之呼扇两下后,终究是心软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进货指的又是什么?
将疑问听了去,黑发青年突然伸手揽住男人,将人一把抱住。
诸伏景光顿感不妙,刚要反抗,却不想一只手蛇一般死死缠住自己腰背,往敏|感处一掐,霎时间让他软了身子。
于是一翻身的功夫,两人便双双摔入被中。
“你又发什么疯!”
语气虽强硬,可望着咫尺之间的那对灿金,男人的脸上更多是无奈。
而将这近乎于放纵的姿态看清,把人压在身下的五月朝宫喉头一紧,只觉一路上褪去半分的困意此刻犹如潮涌。
他思躇半晌,忽地垂下头将唇瓣蹭向浅浅胡茬:
“是去了东京咒术高专。”
顿了顿,青年在对方的沉默示意里继续坦白:
“我和萩原君他们去了高专,在那里借了一些咒具拿来给前辈防身。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是从下水道里走的,你当时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在挪门。”
“真的什么都没做。”他强调。
他说得属实,五月朝宫早就有了讨些咒具来的心思,毕竟上次组织发的咒具实在太难携带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组织竟然抠门到在事后把咒具收回去了!
琴酒来要咒具的时候五月朝宫都惊呆了,他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可从没想过一个恐怖组织的咒具能缺成这样。
这种水平的组织,苏格兰到底是怎么待下去的?组织是救了苏格兰的命吗?
想到这里,那对鎏金便闪过一抹冷意,却在下一刻消散殆尽,只因被自己压住的人叹了口气。
诸伏景光将手摸上对方被发丝遮挡的后颈,轻轻揉了两下,随后放低声音:
“我没有误会什么,只是不放心你。”
五月朝宫这人真就如他本人所说,偶尔像只牵不住的狗,稍一放手便会跑得无影无踪。
而后惹来一堆祸事,将自己拖入其中。
——就像那时被拖进温热潮水里那般。
体温隔着衣料互相交叠,最后两具身体成为一个人。
诸伏景光正打算享受这片刻安宁,突然扶在青年腰上的手一颤,在对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