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啊?]
[顶头上司,除了他还能是谁?]
[刚把我发配到“边关基层”干体力活去了。真是想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他了?]
一连两条消息,再和刚才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孟居终于恍然,手上迟疑地打出几个字。
[那个,虽然你不明白,但我可能想明白了。]
回复完消息,孟居抬头看向慕昀,吐槽道:“损不损啊?社团庆典,你把人家主负责人支出去了。”
慕昀依旧顶着张完全看不出杀伤力的好看脸孔,不紧不慢应答:“是你说的。他是无良黑心的社长,让你顶着太阳招新,不发完传单还不让走。”
“我那就是随口一说。你这个人啊真是记仇,轻易不该招惹。不过,如果作为统一战线的话,倒是挺爽的。”想象出霍大社长的不忿嘴脸,孟居笑着拧起了俊朗的眉峰。
“我什么时候站在过你的对立方吗?”慕昀反问。
“没有,我们俩现在是狼狈为。”孟居边轻啧感叹着,边落目向了稍远的地方。
从他们坐的高层台阶处,仰头便可见前方桔色的钟楼灯光,澄亮又柔和。
青年深吸一口夜间清爽醒人的空气,低头时注意到自己臂弯处竟有细小的白霰落下。
摊开手去接,果然感受到了一角冰凉。
“……这是,下雪了?可是现在还没有进十二月。”
br />虽然江市在地理位置上属于偏北方,不过这么早就飘雪的现象还是挺少见的。
慕昀也抬起头,注视着些许雪尘从夜空中静悄悄地飘落下来。
“恩,新闻上说有寒流过境,今年会是难得一遇的凛冬。”
在对方说话时,一颗还未结成六角星的冰晶轻柔地落在了孟居的鼻尖,因为皮肤的温度,瞬间就融化掉了。
但一触即逝的感觉还是让他想起了家乡。
那里的冬天白雪皑皑,银原一望无际,落下的雪片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腼腆娇气。
“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家那边下过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雪,特别特别的厚,打在脸上都觉得呼吸困难。不过雪停了,就变成了小孩子的乐园,直到现在还是很怀念。”
“我记得。”慕昀小时候也曾在那里生活过,自然也不会忘记那样罕见的雪天。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夏季的大兴安岭,山绿林密,水也像玻璃一样清。”
孟居被慕昀勾起了更美好的儿时记忆,眯着眼睛惬意地笑笑:“家乡的一年四季我都爱。如果有缘分的话,也许我们还曾经在同一个灌木丛里摘过蓝莓。”
半空中落下的雪花渐渐丰盈,刚刚还在四周玩轮滑的人已经四下散去。
慕昀起身,拍了拍裤脚边沾到的灰尘,“回去吧,小心感冒。”
“怕冷啊?”孟居收起小照相机,揶揄着挑挑眉梢:“那寒冬来了,你可要提前准备好御寒措施了。”
慕昀笑着抬手,帮身边人的卫衣连帽扣在了头上,宽松的棉料几乎要挡住了他的视线。
“放心,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