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今日这宗族大会,该有定论了!」
裴绍侑淡淡地说道:「疑罪从无,疑证也该从无!」
「我坚持原先的看法,既然你许红裳举不出其他证据,那麽这份契约就是生效的。并且,我还要就许红裳勾结外人辱我高祖父之事问罪。哪怕是家族的那位大天骄来这里,我也不会收回自己所言。」
涂山君看向高座的三人:「请裴万泓一见。」
「好胆,你这厮还要胡搅蛮缠。」
只看那人轻轻一攥,裴绍侑就像是一只掐住脖子的鸡鸭,张口却吐不出半个声响,连带着面容也为之涨红。
裴绍侑瞪大眼睛,身形渐渐从那坐席之中拖拽出来。
「放肆!」
大长老怒喝。
挥手。
裴绍侑顿时身形一松,跌落在座椅上,大口的喘息起来。
他一时还没有分清楚到底怎麽了。
想他一介元婴修士,纵然在宗族和宗门天才中排不上号,但那修为也是实打实修来的,然而刚才那麽一个瞬间,他竟觉得自己像是个孱弱的鸡崽。
连带着魂归身躯让他的目光中生出骇然。
眼前这黑红法袍的修士,好像十分的不寻常。
涂山君挡在许三娘的面前,直面高座上的三位长老,面色平静的说道:「我说了,让裴万泓出来见我!」
大长老隐怒,沉声说道:「小友未免太不懂礼数。」
「大长老。」
「我裴氏什麽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还是让我来告诉他比较好。」
说话的是一位青年模样的修士,从天际的雾气大门中走出,阴翳的双眸盯着涂山君,笑了一声说道:「若是让你再逼迫几番,倒真让你这尊者境的修士唬住。」
……
「尊者境?」
「他是尊者!」
嫡传席中的诸多人,听到那位身着灰暗法袍的修士说话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一个人可能听错,这麽多人难道都听错?
也就是说,那个黑红法袍的修士,也就是许三娘的姘头,是一位实打实的尊者。
「这许红裳这麽好的命吗?宗族那位天骄道体,候选道子与她有婚约,这又突然冒出一个尊者,要为她出头?」
裴曦冉呆愣半晌。
她只以为那不过是道场嫡传,修为最多不过是元婴境罢了。
怎麽对方摇身一变就成为尊者。
尊者?
想到自己还在天机城当面讥讽一位尊者,只觉寒意和羞愤同时袭来,但更多的却是恼怒。
许红裳倒也真能藏,跟在她身边的根本不是什麽天才,而是已经成长起来的天骄,想来那时候许红裳就已经在看她的笑话了。
背地里还不知道怎麽嘲笑奚落她呢。
「尊者之间也有差距。」
「普通的天才和候选道子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
裴曦冉低声呢喃。
眼中像是又燃起希望似的说道:「尊者又怎麽样。根本没法和那位相比。」
「……」
灰衣法袍的修士坦言道:「我裴氏不可能为了这麽一件小事就让一位闭关潜修的族老出关。」
「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是?」
「裴家晟。」
裴家晟会话的同时灵机气息已经显化成实质的灵光。
涂山君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高座的三位裴氏的长老,又看了看这位从云朵大门中走出的化神修士,笑着说道:「又何必要大费周章的做这麽一场戏,直接动手抢不就好了,我想你们对掠夺他人的很是轻车熟路。」
大长老怒喝道:「威寒尊者,不可搅扰大会!」
就在大长老发话时,那位黑袍儒修也站起身来。
裴家晟淡然一笑,说道:「我并不是搅扰家族大会,而是要除魔卫道!」
说着,一道神通弹出,在涂山君的面前炸开。
萦绕在涂山君周身的血煞气骤然显化。
那恐怖如深渊魔域的地狱化作冲天的光芒,起磅礴大势,似乎要贯穿宗族的青冥福地,而那虚影铜钟也在此时绽放豪光。
裴家晟似乎也吓了一跳,惊叹道:「好一个隐藏极深的魔头,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这是?!」
大长老诧然回转目光。
他看出涂山君不凡,但没想到竟是一位魔头。
这等晦涩如渊的魔气,简直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修士能散发出来,倒像是一位坠落凡间的魔域君王。
而且,此人拥有如此魔气也就罢了,竟还能保持意识的清醒,没有丝毫入魔的迹象。
大长老只能看向一旁的黑袍修士。
黑袍修士同样茫然,心中暗道:『坏了!』
裴家晟喝道:「许红裳勾结魔头,图谋宗族财产,其罪当诛!」
「我看此獠,也绝不是天阳神宗的修士。」
「怕是天阳神宗的修士早已遇害。」
「如今只能斩杀魔头,才能给与天阳神宗一个交代了。」
「魔头,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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