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头也不回,道:「花了那麽多银子,自然得把花船坐完了才行。」
岑龙一时无言。
刚经历一场血战,少爷还真有雅兴,
不过少爷实力进步的也太快了,明明都没怎麽见他修炼过-——·
岑龙挠了挠头,或许这就是天才吧-·掌心真元催发,火光乍现,于长老的尸体熊熊燃烧了起来。
半柱香后。
数道身影从城中飞掠而来。
为首的是个青衣男子,看到地上已经烧成焦黑状的户体,以及满地的蛊虫残骸,目光微微停顿。
「蛊神教?」
「这帮邪道杂碎,不在南荒老实待着,来天都城作甚?」
凝神感知片刻,脸色陡然一变。
「有妖气!」
「这边,跟我来!」
他身形纵掠,带人沿着沧澜江向下游追去。
画舫之内。
顾蔓枝盘膝而坐,眉心青光氮盒。
方才遭受了绝灵的神识冲击,让她神魂有些不稳,虽然伤势不算严重,但也得调理一段时间。
灰袍人抱着肩膀,靠在窗边,目光审视着她,「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你不会是真喜欢上陈墨了吧?」
顾蔓枝淡淡道:「没错。」
?!
灰袍人好气又好笑,「顾圣女嘴上说要策反陈墨,结果反倒先被人家策反了?」
顾蔓枝摇摇头,说道:「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背叛宗门的,陈墨能够拿回青冥印,这对于宗门复兴至关重要--你不会觉得现在的月煌宗,能与玉贵妃抗衡吧?」
灰袍人一时无言。
她自然知道玉贵妃的恐怖,曾经月煌宗鼎盛至极,乃是割据一洲的名门大宗,却被那妖妃覆手湮灭·.—
在如此巨大的差距面前,哪怕有蛊神教协助,复仇机会也十分渺茫。
「所以你就把宝压在了陈墨身上?」
「你也看到了他的实力,短短两个月,从七品跃升至于五品,甚至还斩杀了四品巅峰的妖魔!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与玉贵妃抗衡!」
「这倒是—————-他的实力确实有点夸张。」」
灰袍人回想起那道身披凶恶盔甲的身影,恍若登临人间的神魔,让人不自觉有种臣服的冲动。
「不过你怎麽能确信他一定会帮我们?别忘了,你已经在他手上栽过一次了。」
顾蔓枝睁开桃花美眸,嘴角掀起笑意,「我相信他,因为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灰袍人闻言一愣,不敢置信道:「你破瓜了?!」
顾蔓枝羞恼的瞪了她一眼,「当然没有!」
虽然没有破身,但是该做的都做了·—·
想起陈墨捧着柚子吃的起劲的模样,顾蔓枝脸蛋泛起晕红,撇过头道:「反正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灰袍人捏着下巴,神色狐疑,总感觉顾蔓枝有事瞒着自己。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叛宗,我定会亲手清理门户!」
「呵,说的好像你能打得过我一样——」
就在这时,灰袍人察觉到了什麽,身影扭曲,迅速融入了阴影之中。
片刻后,陈墨从窗口处翻身而入。
环顾四周,只有顾蔓枝一人,询问道:「你那个同伴呢?」
顾蔓枝说道:「她不想暴露身份,就先走了———于长老她———
「死了。」
陈墨淡淡道。
顾蔓枝沉默片刻,点头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也是蛊神教的人,不过在我月煌宗挂个客卿名号而已。」
陈墨来到她身旁坐下,问道:「我倒是不怕,不过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顾蔓枝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道:「于长老是死在了妖族手上,和咱俩有什麽关系?」
陈墨摇头笑了笑,伸手搭在顾蔓枝眉心,运转《太上清心咒》,帮她稳固受创的神魂。
顾蔓枝苍白的脸蛋迅速恢复血色,在魂力的滋润下,一股极度舒爽的感觉传来,让她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嗯~」
身子无力的靠在陈墨怀里,双眸有些失神。
看着那张艳若桃花的脸蛋,小陈蠢蠢欲动,发出了双排申请。
不过考虑到顾蔓枝受了伤,陈墨勉强压下杂念,转移话题道:
「折腾了这麽久,都有点饿了,要不去吃点——」——-嘶!等会,我说的不是这个饿!」
顾蔓枝香肩半露,捧着大柚子,贝齿轻咬着唇瓣,「难道官人不想吃?」
明明动作妩媚撩人至极,神色却清纯无邪,强烈的反差让他心跳一阵加速。
陈墨终究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好吃,爱吃!
隔壁房间,玉儿隐约听到响动,手脚的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景象,俏脸顿时浮现一抹晕红。
她从怀中拿出秘籍,翻了几页,找到对应招式,旁边写着备注:
【两面夹击,见鸡行事。】
确认无误后,她褪去长裙,缓缓走来,发出了组队邀请。
陈墨正沉醉在温柔乡中,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有点眼花,两颗大柚子变成了四颗大柚子。
?
「玉儿?!」
「嘶,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唔唔唔,自学成才-———-主人,人家每天都在学习,特别努力呢(
)!」
「—·你努力的方向有点问题吧!」
「死玉儿,你弄陈墨就行,弄我干嘛?住丶住手!」
皇宫,昭华宫。
桌上老笔丛丛如山,皇后批覆完最后一封奏摺,扔掉毛笔,用力伸了个懒腰窈窕身段舒展,宫裙绷紧,蔚为壮观。
站在一旁的孙尚宫适时的走上前来,帮她按压放松肩颈。
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伏案忙碌了数个时辰,但是疲惫感却明显减轻了许多这都要得益于新换的小衣将原本颇为沉重的负担分散转移,不再有那种坠胀的感觉,也不会被桌子挤压而难以呼吸。
简直就是大熊女士的福音!
「这位鞭公子,还真是个奇人,要是能招进宫里就好了———.」
皇后凤眸眯起。
小衣可以让尚衣局仿制,但创意却是模仿不来的。
听说锦绣坊最近又上了新品,她还特意差人去买了回来-·
「对了,还有几天就要京察了,陈墨那边可有什麽动静?」
自从有了撮合陈墨与林惊竹的心思后,皇后对这个小百户更加上心了几分。
「陈百户他·—
孙尚宫欲言又止。
皇后蛾眉微,「有话直说,吞吞吐吐作甚?」
孙尚宫低声道:「奴婢差人去打听了一番,陈墨这段时间都没有外出办案,
整日待在司衙喝茶,光做和尚不撞钟------而且还在教坊司的百花会上,花三千两捧了个花魁出来。」
皇后愣了一下,「此话当真?」
三千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况且陈墨向来不近女色,怎麽会和教坊司的女子纠缠在一起?
孙尚宫点头道:「千真万确,陈墨的大名,现在还在百花阁里挂着呢。」
皇后脸色沉了下来。
去教坊司找姑娘倒也正常。
陈墨如此年轻,又是个气血方刚的武者,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作为朝廷官员,当众豪掷千金,打赏一个莺花女子,而且还是在京察这个节骨眼上···—·
影响自然是极坏的!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不懂得爱惜羽毛。」
「叫他进宫来吧,本宫要好好敲打敲打,毕竟是块璞玉,不能让他走上歪路.·..
皇后声音清冽的吩咐道。
「是。」
孙尚宫应声。
寒霄宫,海棠池。
玉幽寒浸泡在温热池水中,透过清澈水面,可以隐约看到白皙莹润的身姿。
许清仪跪坐在身后,拿着玉梳为她梳理着青丝。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安静。
片刻后,玉幽寒出声打破寂静,「陈墨,他已经许久没来宫里了吧?
扑通听到这个名字,许清仪手腕一抖,玉梳掉入了水池之中。
「娘娘,奴婢该死.—.—」
「无妨。」
玉幽寒眸子微微眯起。
往常陈墨隔三差五就要进宫,可这回都一个多月了,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难道是因为本宫上次没让他碰--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不满?
这个狗奴才,胆子越来越大了!
「可能是因为京察的事情,正在忙着处理案件吧-———」许清仪低声说道。
「也对,本宫倒是把这事忘了。」
玉幽寒脸色缓和了几分,淡淡道:「皇后将他安排去丁火司,显然不怀好意,不过本宫的人,也不是她想动就能动的。」
她手中握着周侍郎的罪证,其中牵扯大量朝中官员。
若是皇后敢动陈墨,她就能把这朝纲掀个底朝天!
「找个时间,让他进宫一趟吧。」
「是。」
许清仪咬着嘴唇,脸蛋泛起红霞,不知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