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灵澜县的案子,被陈墨给截胡了?」赛阴山沉声说道。
裘龙刚轻声细气的说道:「也不算是截胡,案子就是他破的,而且那条血蟒的实力很强,如果不是有他在,恐怕兄弟们都要折在那———」」
「我要的是结果!」
赛阴山冷冷道:「这案子已经归丙火司负责,你就任由他越权插手?没用的东西——
裘龙刚说道:「他有麒麟令。」
空气安静一。
赛阴山愣了愣,重复道:「你说,他有麒麟令?」
裘龙刚点点头,「没错,整天拿令牌扔着玩,遛我跟遛狗一样。」
赛阴山有些不敢置信。
不用想,这令牌肯定是云河给的。
他知道云河很器重陈墨,甚至不惜和白千户翻脸,但没想到竟然连代表身份的麒麟令都给了陈墨!
「就因为陈墨破案能力强?还是看中了陈家的背景?」
「即便云河和陈家穿一条裤子,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难道说周家的案子另有隐情?」
赛阴山思绪起伏。
如此看来,得重新评估一下这个陈墨了。
虽然云河是水司千户,手伸不了那麽长,但千户毕竟是千户,他也不想轻易得罪。
可让他放弃丁火司,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到京察开始,积压的烂案爆发,即便云河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到时候我再顺势接手,名正言顺。」
「这段时间就不要针对他了,以免落人口实。」
赛阴山暂时按捺了下来,抬眼看向裘龙刚,问道:「所以,赏金呢?全被陈墨独吞了?」
裘龙刚犹豫片刻,说道:「那倒没有,他分给了我们一千两。」
「哦?」」
赛阴山眉头一挑,有些意外道:「他倒还有几分眼色,知道不能把人得罪死。」
咚咚抬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意思很明白。
裘龙刚将银票掏出来,迟疑道:「大人,兄弟们这次伤筋动骨,伤势都不轻,需要疗养,帐上也没有多少银子了—」
赛阴山抽出一张银票,轻飘飘的甩到地上。
「行了,下去吧。」
将近二十人,就给一百两?
裘龙刚眸子闪过怒意,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捡起银票转身走了出去。
出门之前,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
「哼,废物!」
汇报完情况后,陈墨从皇宫离开。
贵妃娘娘管杀不管埋,踩的他燥热难当。
本来想去趟教坊司,但看了眼大亮的天色,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回到怀真坊,刚走进教场,就听见有人在低声交谈:
「咱们晚上去清雅斋,还是娇韵阁?」
「没有银子去个屁啊!」
「陈大人不是给了一千两吗?咱十几个人足够了啊。」
「你还不知道呢?裘大人去见了一趟赛副千户,出来之后,手里就剩一百两了!别说玩娘们了,有几个兄弟治伤的钱都是裘大人垫付的!」
「不给养伤费也就算了,连赏金都贪?那可是咱拿命换来的!」
「嘘!小心隔墙有耳!」
陈墨五感通明,听的一清二楚。
警了一眼,说话的人,正是参与任务的丙火司差役。
「副千户?」
「我上任那天,指使裘龙刚来砸场子的,就是这个赛大人?」
陈墨眸子眯起。
看来这个顶头上司,对他的意见很大啊,
这时,裘龙刚恰好从司衙走出,脸色阴沉至极。
看见陈墨后,他表情微变,似乎有些羞惭,转身就想离开。
陈墨淡淡道:「刚子,天麟卫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啊。」
裘龙刚:
陈墨抱着肩膀,冷冷道:「我给你银子,是让你用来讨好上司的?」
裘龙刚咬着嘴唇,委屈巴巴道:「我没有!」
说两句就要哭,果然是娘娘腔。
陈墨摇了摇头。
手腕一抖,碎玉刀凭空出现,拎着长刀大步向火司公堂走去。
裘龙刚见状一愣,「你干嘛去?」
陈墨扯起一抹笑。
「方才想起,上任之后,还没拜访过这位赛大人呢!」
「新官上任第二把火,就烧他了!」
正好憋了一肚子邪火,想找个人干一下,男的女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