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说跟梦羽的合作非常愉快,没有对外流出一笔单子。
别说正经签了合同的,哪怕之前合作过的鸭绒服,骆常庆自己拿过来的样图,他们也单供他这一条线,当然,骆常庆要的量也大。
供给别人的都是厂里出的款式。
现在没有,等猎人这个牌子做大了就不好说了,所以他也得提前铺路。
至于跟莞城制衣厂的这次合作,也是对方报价最低,不光报价低,姿态放的也低。
厂里眼看着就要转不动了,突然砸下来一笔几万件的大单,而且人家自带设计图,款子给的还痛快。
就是原材料是对方提供,中间可赚取的利润少了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别的厂家报价高还不愿意接的原因。
骆常庆就光给个加工费,但这么大的单子,光加工费也有几万块钱了,这几万块钱对一个被周边服装厂打压的节节败退的小厂子来说,简直是一笔救命钱。
所以那边对骆常庆提出的出货要快,自是没什么不答应的。
工人加班加点,总算如期交货,痛痛快快的拿到了尾款。
紧跟着,第二个单子又到了,不过这回骆常庆是带着律师来的,谈代加工。
莞城制衣厂的厂长叫赵亮党,代加工就代加工,他直觉上判断,这是盘活厂子的一大机会,错过他得悔的撞墙。
对合同没异议,对骆常庆安排过来盯着厂里的人更没异议。
郭大旺现在就准备混这一片了,他还联系了这边的一个战友,叫刘顺坤,介绍给了骆常庆。
目前还在观察阶段,如果这个小伙子能带出来最好,带不出来也得继续培养人,郭大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他去做。
至于飞燕的死活,他才没工夫去考虑,但红裙子在批发市场上想再爆,有点难。
他是喂大了飞燕的胃口,可没想着有一天让飞燕牵着他的鼻子走。
抛开牛仔款式不提,什么叫觉得他会加单而提前采购下大量原材料,最后不加单还是他的错了。
骆常庆实在难以理解在穗城服装市场上处于时尚前沿的飞 燕会有这样的二百五管理者。
而厂里其他管理人员还默认了。
还是成大发就飞燕的款式嗅觉给他解了惑:“有空多看点香江电影啦,国外杂志啦。”
厂里压了那么多货卖不出去,钱全压在里面,没有新的大款项入账,飞燕的诸多计划也都停了下来。
仿佛所有的好运气都在去年用完了一般,胡敬友想不通,仅仅只是这一步棋没走好,怎么就像是衰神附体了一样,做什么都不顺了。
连衣裙出货慢,连体衣比照着做出来了,出货量也没有想象中的快。
到了这时候,厂里的管理层才真正急眼了。
北方的夏季都快过去了,按照往年的时间线,这时候厂里都得开始打秋款服装版了,这批裙子再卖不出去就只能压到明年再销售,到时候还能爆吗?
胡敬友拉下脸去找成大发,到了那边正听人在问:“猎人是哪个厂里的货?整个批发市场上都没有吗?”
这名字听着好像有点耳熟,胡敬友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听说过,只听成大发很简短的回应对方道:“不知道。”
胡敬友刚想凑上去说话,又听成大发道:“不过猎人在穗城这边要有代理点了,东华街那里,有个铺子正在装修,是猎人服装搞的,你去那边看看。”
胡敬友顾不上跟成大发的矛盾,拦住来拿货的商贩,道:“同志,你是从哪儿听说的猎人这个品牌?”
他怎么没听说过?
那人道:“首都啊,人家在首都、海城都有店,齐城也有,齐城有两家,海城一家,首都一家,卖的超火。”
齐城?
胡敬友猛地看向成大发:“骆常庆?”
成大发讥笑:“你这回反应倒不慢。”
胡敬友深吸一口冷气:“他、他什么时候搞的品牌喔?”
“从你把他设计的牛仔服泄露开始。”成大发冷笑道,“这回你还把人家当傻子,觉得北方人没版权意识么?”
又道:“别打猎人的主意,人家注册了,你做仿款看骆常庆告不告你。”
胡敬友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别的什么东西,被他抓住了,失声道:“连体衣也是他搞的?”
“对啊,骆老板又赚翻啦,不指着飞燕人家也赚的盆满钵满。”成大发讥讽地说,“没有厂里‘养’我,我也能活。”
起初他以为连体衣是骆常庆用来反击飞燕的武器,后来才知道在连体衣之前人家就不声不响的弄了个品牌,而且还连开两家专卖店,并且火到有商贩一个接一个跑到这边来打听。
他头一次听说的时候根本没想到猎人是骆常庆弄的,还是他主动提起,问他有没有听说过‘猎人’,骆常庆才指指自己,很坦荡地道:“我弄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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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跟他有关系,出了那档子事,连带着他在骆常庆这里的信任度都降低了。所以,人家一开始提都没跟他提。
不过成大发反而觉得这样更好,他自己也没想到能跟厂里决裂到这种程度,如果骆常庆一上来就跟提,搞不好他还会傻缺缺的帮厂里说话,促成他们的继续合作呢。
幸亏骆常庆一开始没提,不然两人现在也尴尬。
即便知道,现在猎人的单子也落不到他手上,厂里生产出来直接发给专门店,还不够卖,哪有多余的库存搞批发啊?
肯定火,不火骆常庆能准备在穗城这边开展销店?
说什么只招专卖店,不走批发市场,也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走得通。
总之就是,他决定以后跟着骆常庆喝汤了。
虽然没拿到猎人的货,但骆常庆跟莞城制衣厂有了合作,那边时不时送过来几款热门,出货量还不错,不比他专搞飞燕服装批发时赚的少。
心里甚至隐隐觉得,莞城那个老制衣厂,搞不好要让骆常庆给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