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常庆在几个大花市转了一圈,出手了一批,又买了点种子补种。
单留了一盆绑在摩托车后座上,去友谊商店附近转了转,看见了上回的熟人。
两人一打照面,就默契的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
“哥,还整不?”
骆常庆:“整,有多少整多少!但价格咱得再谈……”
那人看了看他拿出来的君子兰,现在全民搞这个,他也磨练成行家了,主动给报了个六千,兑换比例还不高。
“老地方?”
“老地方!”
骆常庆准备走的时候接着又道:“除了外汇券,茅台、野人参我都要,人参必须得是野人参。”
“野人参我没有,茅台你问晚了哥,我估摸估摸最多能整个三四箱,你要不?”
“要!”
这回确实整挺大,但也整挺好,七万的外汇券加四箱茅台。
骆常庆也借着花市的流量出了不少电子表,同时也听了不少君子兰的行情和相关知识。
电子表还有市场,他就是太谨慎了,而且再说了,即使降价他也不亏。
在这边待了十来天,时不时找机会出一批花,等带来的电子表卖的差不多了,又去周边的村子里转了一圈,跑了两天就收了一棵野人参。
之后给闺女留了个言。
传送任务!
骆听雨看见老父亲的留言后还有点小兴奋。
除了留言,桌子上还放着一盘切好、泡好的菠萝,骆听雨美滋滋的吃了几块,给老父亲回复完留言赶紧出来了。
她爹准备从三省直达回来。
现在就盼着 天黑把老父亲从果园里带出来。
现在晚上家里有看电视的,电视机放到天井里,大家坐在院子里乘凉、看电视。
骆听雨就在天井里溜达着玩,溜达溜达转到门口,借着没有光线的地方藏身进入果园——老父亲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书,看见闺女进来,赶紧把书放下。
“那边天黑透了吗?你妈回去了么?”
“黑透了,我妈还没回去呢,你准备一下,我出去看看就进来……”
“上大门外头啊。”
“我知道。”
骆听雨出去,她溜达着再回到院子里,还装模作样的进屋喝了点水,在姥娘跟前头转了转,又溜溜达达去了大门底下。
家里有看电视的加上老妈还没下班,大门就是虚掩着。
骆听雨轻手轻脚开门出去,胡同里没人,加上天也黑了,门口的位置又有藏身的地方,再安全不过。
她一闪身进去,把老父亲连同他的包一起带了出来。
爷俩先定了定神,骆听雨才装作欣喜的样子拖着老爸的帆布提包往里跑,边跑边喊她姥娘:“姥娘,我爸爸回来了。”
骆常庆跟在闺女身后大步进了院子,镇定自若的跟邻居们笑着招呼:“看电视呢?”
“常庆回来了?”
“这又好几天没见着你了。”
邢爱燕也赶紧过来,道:“咋这个点回来了呢?没车了吧?不提前说声让你爹去接接。”
骆常庆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头一次借助果园的便利,多少还是有点紧张,一紧张就出汗,道:“车站有三轮,叫了辆三轮送回来的。”
至于三轮…院子里电视声音很大,也听不见外头的动静。
大家七嘴八舌的跟他寒暄着。
邢爱燕也忙关心小女婿饿不饿,吃没吃饭。
“吃了吃了,娘你甭忙活。”
骆常庆自己去忙活,打水洗手洗脸,呼呼啦啦的。
倒是邢爱燕也开始演了,她装模作样的跟常庆在旁边聊,声音时高时低,就闲聊天一样,说:“……买杨芳家那院子的人听说又要往外卖了,要价两千三,这边院子到不了那个价吧?”
骆常庆也会配合,还‘嗐’了一声,道:“哪那么高的价?他这样肯定卖不出去。”
赵海亮:……
好几个离他们近的邻居也就这事说了说,意思就是那人要价高,来待了几天也没卖出去。
骆常庆就思量着道:“他要是真心卖,下回你们见了让他来家里找我,我跟他谈谈。”
大家就又纷纷问:“常庆你又要买院子啊?”
“买这么多院子干啥啊?”
骆常庆给石成平几个递了根烟,顺着这时代的传统随口聊着:“早做准备啊,买过来收拾收拾我爹娘住也行,租出去也行,将来等小言长大了找媳妇不也得要房子啊?”
“哈哈哈哈,这就开始准备给儿子娶媳妇了。”
“你这么一说是得准备,这买了以后就省下。”
骆常庆笑道:“可不就是这样,离的又近,这么凑巧的事也不好碰。”又道,“反正只要那人不狮子大开口,那院子我就考虑考虑。但是两千三就算了,张嘴要两千三那是胡闹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赵海亮:你给定的主意,你咋说都有理!
大家嘻嘻哈哈说着,这事就变的合理起来了。
电视刚播完,文霞跟文喜粮爷俩也进了门。
这会儿时间还早,大家又聊了会儿天才散。
骆常庆的包里除了换洗衣服还有几个菠萝,刚才人多就没往外拿,这会儿去切了一个,用盐水泡了让大家吃,他拿了衣服去洗澡。
菠萝甜度还行,但也多少带点酸,骆言尝了一口脸就皱成一团说啥也不吃了。
骆常庆洗完澡出来,见闺女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丈母娘和文霞道:“我过两天想去京城看看,看看那边的市场咋样……”
“我先带小九过去转一圈,等夏天的时候咱抽空一家人都去玩一趟。”
许是上回他全须全尾的把闺女带回来,一点磕碰都没有,家里这回阻碍小了不少,就是反反复复车轱辘话叮嘱了一大堆,就同意了。
骆听雨就又可以出去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