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立春瞧着骆德康有些发憷,喊了声‘大爷’,骆德康理都没理会,拖个马扎过来坐下,看着廖春华:“他二婶,你这是日子过的太好,烧得慌啊?”
“他大爷,你这是咋说话呢?”廖春华不高兴地道,“你又不知道啥事你瞎掺和啥?”
骆德康冷笑:“哼,你看我掺不掺和的着。”说完看向站在旁边的骆立春,“长出息了,跑家里指着亲弟媳妇骂,自己上赶着要还的钱翻脸就不认。明儿我去找你老公公问问他老冯家是咋回事,我们好好的闺女嫁过去,咋学得这么没良心了呢!”
“大爷——”骆立春一听骆德康要介入到她婆家,顿时紧张起来,急急辩解,“你不知道常庆都干了些啥事。”
“不知道我能来?”骆德康站起来,“立春啊,你日子比谁家日子都好,你男人在村里干电工有固定收入,家里自己种着地,还承包了人家几亩,没有谁比你家日子好过了。当初你亲弟弟起房子,想从你这里借两个钱,你一分不分啊。你咋有脸吃人家的菜不给钱?还有县城那个白眼狼,也不是个啥好东西,等我往厂里打电话的时候问问他们领导,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配不配接大军的位子,真当我老骆家没人呢!”
“他大爷,可不敢这样闹啊!”廖春华一听也急了,忙又开始说好话,“谁家弟兄没个闹矛盾的?拌这几句嘴不至于的。”
“不至于这是啥?”骆德康脚尖点点地上还有火星子的烧纸堆,再看看香炉,“那又是啥?谁闹?谁在闹?你说你这么大年纪瞎折腾啥呢?”
“是我瞧着这孩子不对劲……”廖春华拿眼斜着小儿子,跟骆德康大吐苦水,“以前这孩子没这么邪性啊?这两天你是不知道较的这个劲。”
骆德康都给气的不知道说啥了,道:“咋着?孩子就得老老实实由着他哥他姐欺负?你咋不说你们把一个老实孩子给逼成这样了呢?这孩子哪里不对劲?从小我看着长起来我咋没看着哪里不对劲?是你们不对劲,就是这两年开始能吃饱饭,撑着了!”
说着往外走:“跟脑子撑坏的人没法说,明儿就叫你看看,我老骆家是不是那好欺负的!”
廖春华紧拦慢拦,也没把人拦住。骆常庆走之前还跟他姐悄咪咪地说:“姐,明儿早上给我留饭。”
骆立春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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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老大家刘美青也在问差不多的问题:“他啥意思?他到底啥意思?他跑去门卫上跟人家胡咧咧啥呢?你没问问老谢?”
“我问了,谢叔说没说啥!”骆常胜一下午心神不安,现在瞧着自家女人也不顺眼,不耐烦地道,“这件事说起来都是你那天回去惹出来的,你说娘叫你给孩子买个零嘴儿你买就完了,瞎叨逼啥呢?这把破嘴!”
刘美青气结!
“明天你回去一趟,拿五十块钱给老二家,说点好话,跟弟妹好好赔个礼道个歉。”骆常胜呵斥她一句,“听见没啊?”
刘美青脸颊上的肉直哆嗦:“哪有钱?哪有钱?还给五十,你一个月都挣不上五十。”
骆常胜瞪眼:“我一个月挣不上五十,我是干了不到一个月咋着?好几年了连个五十都没有吗?叫你拿你就拿,别那么多废话。”
“没钱没钱就是没钱!”要她拿五十给老二家,简直是在她身上割肉。
“你别给我惹麻烦,家里折子呢?”骆常胜伸手,“拿来!”
刘美青脸上一慌,没好气的道:“给给给,等我给他五十行了吧?就当打发个要饭的了,五十块钱撑死他。”
骆常胜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没等到第二天,被廖春华怼过的高奶奶因为气不过,坐自家屋头上乘凉的时候,摇着蒲扇慢悠悠的将廖春华母女干得这不着调的事给抖搂出去了。
王文山的老娘也在听故事之列,听完回去说她大儿媳妇:“你表姐婆家闹的还挺厉害啊?又是自留地又是菜钱又是撞邪,不行过完秋咱不包他家那块自留地了,也挣不着啥钱,再惹上啥麻烦。”
大儿媳妇叫刘翠花,纳罕地问:“闹啥啊?他家出啥事了?”
婆婆跟她学了一遍,刘翠花听着过滤出她想鄙夷的部分,撇撇嘴:“他家老二咋那么小气吧啦的?两棵菜还当正经事了?”
当年还看不上她,她现在还看不上那家人呢,也幸亏没嫁过去,不然摊上那么个无脑的婆婆跟爱挑事的大姑子,日子也够那过的。
不过得给表姐往县城去个电话,也好叫她提起想想对策,别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