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补救】
陈言出了饭店,开始几步还不慌不忙,走到了街头路口,忽然就撒腿快跑起来,更是用上了遁字诀的法术,片刻功夫就从这条街跑的没了人影。
江湖规矩,装完逼就跑。
而且,不跑不行啊……
陈言的那个律令·定身术,也是最近实力大涨后才学入门的,对付这个和自己道行差不多的紫老,陈言都没把握能定住她多久。
再不跑,怕是就唬不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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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时候,陈言打了个电话给方总,电话里大概询问了一下关于这个“紫老”的情况。
方总对于紫老居然找上了陈言,表示非常的惊讶,然后一再的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透露出任何关于小陈老师的消息。
陈言没在意这个,只是细细的追问了关于紫老的消息。方总也没保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陈言听完后,就忍不住皱眉,心中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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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方总说的,这个叫楚可卿的女人,在金陵府这片地方,已经是玄术中的顶尖高人了,名气很大。
可……陈言回想刚才和这个女人打交道的过程。
尤其是自己用律令·破字诀,破了她的符力,然后再用定字诀,定住了对方。
这个女人的表现,就仿佛活见鬼了一样。
并不只是那种【被对方用法术定住了,不得动弹,很危险】这种反应。、
施法……对这个世界的修行者来说,很难么?
看这个女人的意思,自己不用道符,直接施法——这个本事仿佛是打破了她的基本认知了?
楚可卿这个女人,道行和自己差不多,都可以在金陵府这块地方颇有名气,还是什么云宗的掌门。
却连施法都不会,只会符术。也就是说,还没有达到“不借于物”的境界。
这个明显就有问题了:道行和技能不匹配。
可陈言自己,修炼刚入门不久后,还没达到归元境,就可以施展法术了。而这个紫老,却不会。
不光是施法的问题。
还有望气术!这个女人的望气术比自己学的老太太所传的版本,都是残缺的。
陈言自己用望气术看楚可卿,就能看出对方的修为道行和自己差不多。
但这个女人,却看不出自己的道行深浅。
看来顾青衣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的修行传承实在是太粗劣了,很多东西是残缺的。
“这样……也好啊,应该足够吓唬住她了。”
陈言心中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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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可卿在饭馆里站在桌前足足过了十多秒,才忽然身子一松,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的,往后连退两步坐在了椅子上。
倒不是气力消失了,而是心中震撼如同波涛翻涌。
此刻心情复杂,又是惊又惧,更是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施法!
这位前辈,居然可以不借于物,凭空施法!
自己生平所见之人,包括自己的那位去世的老师,都无人能做到这一点的。
想了几秒钟后,女人的眼神一凝!
罗青该死!
居然得罪到了这种高人的身上?这等高人,那是云宗上下,从自己的老师当年算起,一辈子都寻求不到的机缘!如今遇到了一个,却是罗青把人得罪了的?
好在对方似乎不欲追究,教训完了罗青之后,就不打算做什么了。
但……这不够!
她楚可卿能在金陵府这个地方,混出【紫老】的名号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除了一手堪称精湛的符术之外,自然也是一个极精明的人,手段和脑子都是不缺。
遇到这种高人,难道就图一个对方不再追究了?
“有过节,就把过节解决掉。有嫌隙,就把嫌隙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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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一顿饭其实没吃完,四菜一汤没动几筷子,米饭也没吃两口。
走出两条街后,溜达着找了家拉面馆吃了碗面。
有了和楚可卿的这番遭遇,陈言心中也就熄了下午去找陆思思约会的想法——没那个心情了。
那就还是乖乖做个大孝子吧。
吃完了面,去了木器店,把定制好的牌位取了。
拿到牌位,上面已经按照要求刻下了【陈门十七代宗子陈玦之位】这么一竖字。
陈言仔细瞅了瞅,做工还是挺讲究的,看来店里的人自称都是老师傅手工活儿,绝不是机器雕刻的说法,应该不假。
痛快付了尾款,木器店还很贴心的送了一块黄稠子,把牌位包着,装进一个袋子里让陈言提走。
走到路口,看到一个小贩推着个车在哪儿卖烤红薯。
陈言看着眼馋,停下来买了几个。剥开一个边吃边在路边叫车,其余的装进袋子里。
回到别墅小区,刚走到家门口,陈言就看见远处隔壁那栋别墅的院门前,又停了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
不过这次,却是从车里往外搬运家具,往别墅里送。
“昨天才搬走,今天就有人搬进来了?”
陈言有些好奇,这个小区的房子,卖的这么好?不是说现在房地产不景气的吗?
不过就是一点点好奇而已,陈言也就多看了两眼,扭头回了自己家。
进了院门,就看见顾青衣熟悉的身影,照旧依然是靠在椅子上,在园中晒太阳。
顾小娘眯着眼睛,看着仿佛在假寐,但陈言一开院门,她就睁开了眼睛来看了一眼。
“这么快回来了?”
“嗯。”陈言随口应了一声,走过去把一兜子烤红薯扔在了顾青衣的怀里,随口交待道:“刚出炉的,外面摸着不烫了,但里面肯定烫,你吃的时候小心点。”
顾青衣瞪大眼睛接过来,拿出一枚红薯在手里看了两眼,轻轻掰开。
金红色的瓤,飘着带着甜丝丝味道的香气。
顾青衣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咬上一口后,双目一亮。
她靠在椅子上一口气吃了一个红薯,才站起来,笑眯眯的提着袋子走进屋内。
陈言正站在客厅的一个墙柜旁端详着什么。
“看什么呢?”
“给我爹找个地方。”陈言叹了口气,拍了拍手里用黄稠子包着的牌位:“冥婚还有好些天呢,牌位得供着吧,总不能随便找个抽屉一扔。”
“也对,陈玦虽然声名狼藉,但毕竟是你爹。”顾青衣认真点头道。
陈言对顾青衣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他是我爹,还是你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