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音响起,门被打开,男人赶忙走进去,顺手?将?伞收起来方才?门口,转头打量客厅,就见整个环境收拾得一尘不染,只亮着几盏小灯,所以显得很昏暗。隔音效果很强,瓢泼的雨声都变成极其微小的闷响,噪声可忽略不计。
他进入春明?集团工作三年,升职成特?助一年,这还是第一次来小贺总的家。春明?集团的老总对独子的保护极强,在小贺总成年之前,没?有任何媒体?挖出与他相关的信息,就算是进入春明?集团,他也只是隐在挂名的职位之后,整个公司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小贺总极其注重隐私,在他成为特?助的这一年,还从没?见过小贺总的面,汇报工作都是电话联系,他只隐隐知道小贺总还是个学生,并且独居。
这位小贺总也没?有那?些富二代淫靡奢侈的陋习,说是特?助,平时也只是处理公司事务,鲜少触碰私事,只是偶尔会被安排一些小事,比如在市里找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菜鸟律师,或者调查和联系他的高中同学。
这是他第一次在半夜接到?小贺总的电话,让他把公司的配车开过来。
他正想着怎么在这栋安静的房子里礼貌地提醒小贺总自己已经进门了时,上方突然?传来淡淡的声音,“杨特?助。”
杨衡赶紧抬头,就看见二楼的台阶上站着一个身量很高的年轻男生,楼梯上方的光落在他身上,正巧照出一张过分俊俏的脸。他神色很淡,上身只穿着背心,露出肌理分明?的双臂,正缓慢地摘手?上的拳套,剧烈的运动让他大汗淋漓,却?不显脏乱。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杨衡,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气场,慢声问?:“昨天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
“小贺总。”杨衡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文?件,说:“沈小姐的资料我都整理打印出来了,请小贺总过目。”
站在上面的人只撂下一句在下面等着,就转身离开,杨衡抬手?看了一下腕表,三点?十七分。他从口袋里拿出两颗薄荷糖,往嘴里扔了两个,提神醒脑。虽然?半夜被叫起来实在是令人折磨,但好在加班费可观,给钱的差事办起来不至于那?么煎熬。
十分钟后男生下楼,换了一身日常衣服,站到?杨衡面前。这时候杨衡才?发现,小贺总的确还年轻,他的脸甚至还不完全是成熟男性的样子,没?有任何胡茬的痕迹,白白净净。只是眉眼太过阴郁,显然?是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因此?看起来有些骇人,杨衡尽量不多说一句话。
他从杨衡手?里接去了文?件,翻开看了两行,然?后说:“送我去个地方。”
杨衡恭敬应了,打伞出门,将?人送上车然?后坐上驾驶位,拿出手?机导航,驱车离开小区。行驶路上,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一眼小贺总,难免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让他大半夜突然?发疯,却?不想就这么分神的一眼,立即被十分敏锐的小贺总抓住,阴沉沉的眼眸在镜子里与他对上视线,冷淡说:“专心开车。”
杨衡讲了一句抱歉,收回视线,不敢再乱看,很难说自己一个二十六七的人,会对这样年轻的男生心生惧意,可能是因为他是老板的缘故。
沉闷的大雨砸在车窗车顶,密集的声音几乎灌满耳朵,让贺西洲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非常吵闹、混杂的环境里,这样的噪音让他心情更加烦躁。他手?里攥着记录了沈星微身份背景的资料,但眼睛扫来扫去,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指尖收紧时A4纸的一角都被捏得皱巴巴的。
醒来时没?看到?沈星微的那?一瞬所给他心脏带来的冲击,在经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和剧烈的拳击运动之后,仍然?没?有缓解,到?现在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贺西洲下床之后用很短的时间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没?有看到?沈星微的身影,然?后发现衣柜里少了几件她平时常穿的衣服,卫生间少了她的牙刷和洗漱用具,鞋柜里也少了她的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