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时眼眶酸涩得厉害。
不再言语的谢弦自己站稳了脚步,他抬脚,匆匆往长?房府外去,想要快些回府。
这一个月以来,在府中,他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亲近的人,苍天不仁,如今竟要让他再度失去重要的父亲。
可是,这一切,又该归罪到谁的头上呢?
他虽然心中痛苦,但却也晓得?,自己怨不得?谁,若真?的要怨一个人,也只能埋怨自己,当初为何要有那么深的,不该有的执念与妄念。
谢弦脚步匆匆地走着,酸楚的心中,是无尽的后悔,内疚与自责。
其实此时此刻,在二房府中垂垂危矣,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的谢献之,又何尝不是悔恨莫及呢?
如果当初不是谢献之宠妾灭妻,让自己的妻子韦念意对他心如死灰,心中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怨恨与妒忌,那么,生活轨迹只有深深宅院那一亩三分?地的韦念意,便不会?那样看重在意她自己唯一的儿子谢弦,将谢弦视为生活中唯一的精神支柱,与最后的指望。
或许那样,韦念意便不会?这般痛恨悔婚,伤害了自己儿子谢弦的卢宛,从前?她曾是一个温顺内敛的人,或许不曾受到刺激的话,对卢宛,只会?温和?地一笑泯恩仇,那么,便不会?酿成今日这样的苦果。
而因为韦念意的辞世,谢献之心中觉得?甚是丢人现眼,在长?兄谢行之面前?颜面尽失的同时,不禁羞愤地吐血,一个月后最终郁郁而亡,生命同样因此提前?走到了尽头。
追悔莫及的不仅是谢献之,还有此时此刻,匆忙往家赶,泪盈于睫的谢弦。
他觉得?是自己从前?的执念与妄念,害了全家,心中此时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后悔,从原本优柔寡断,难以割舍内心苦闷的书生气,孩子气的少年郎,渐渐变得?内心坚定起来……
因为他晓得?,从今往后,二房府中的掌舵人,便将要是自己了。
……
半年多后。
摇篮车中小小的谢晏与谢茉,这会?子一个方才醒来,一个睁着乌润明亮的眼眸,正眼睛弯弯地笑着,有些好奇望着面前?的几个女子。
见谢茉身旁的谢晏这会?子也醒过来了,却乖乖的,不哭不闹,只与身旁的妹妹一样,好奇张望着,谢蕖眼中不由得?尽是笑意。
轻轻地摇晃着面前?的摇篮车,谢蕖笑着侧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卢宛,亲切又带着一抹恭敬地笑道:“晏儿与茉娘不仅生得?玉雪玲珑,乖巧可爱,性子竟也这样好,睡醒也不哭不闹的,同我堂兄堂嫂家的小侄儿一点都不一样。”
听到谢蕖这样笑着夸赞奉承谢晏与谢茉,卢宛眼中也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来,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谢蕖,笑盈盈地摇首道:“他们两个是方才吃饱了,这会?子又睡醒了,这才这样乖巧,你?们赶上了好时候
。不然,他们两个哭闹起来,也是教人够心烦意乱的了。”
谢蕖听到卢宛这轻轻摇首,带着笑意的一番话,微顿了一下?,继续若有似无地对面前?的卢宛笑着奉承,故作嗔怪道:“太?太?有时也太?谦虚过了头,见过晏儿与茉娘的夫人们,哪个不说?您有福气,又育儿有方,所以晏儿与茉娘这两个孩子,才会?这样生得?好看,性子也好,真?是让人羡慕。”
说?着,谢蕖望着摇篮车中的谢晏与谢茉,笑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