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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

且它并没有长的很大,或许是一条初出茅庐的蛇。

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但若让她以一簪之力抵挡狼群,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不可能也要试一试,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紧紧握住了已经被大雨洗涮干净的簪子,小心往山上走。

她警惕地留意着周遭,狼啸声并没有再次响起,身后却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以及越来越近的粗重喘息。

溅起水花,水滴复又落进泥土,最终定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与此同时,她回身以簪子狠狠划过去。

那人没有躲。

“沅沅。”几乎沙哑得不似他寻常的声音。

她怔怔站在原地,见他一手执剑,剑鞘早已不知丢在了哪里,整个人亦是狼狈,但比自己还是要干净许多,唯有袍角染着已经沉黯的泥污和血色。

腰腹上的鲜红亦渐渐渗了出来。

是她方才下狠手划的。

似晕开了一枝红梅,妖冶至极。

“沈砚……”她开口便带出了颤音。

他没在意她为他添的新伤,一把把她揽进怀中,抱得很紧,似要把她融进骨血里,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贴在她耳廓上的嘴唇有些颤抖,须臾间,她听见了极轻的一声:“还好找到了。”

宁沅有些恍然,簪子自手心滑落至泥泞里。

前一瞬,她还觉得自己险象环生,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悬着的心好似找到了安处,不论是风雨雷电还是丛林野兽,此间的恐惧悉数灰飞烟灭。

她对他总是带着几乎本能的信任。

可恐惧彻底散尽时,更大的难过却自心底泛了上来,她在他怀中抽噎哭泣着,由小声呜咽转为嚎啕大哭,他只耐心地等着她,一次又一次用冰冷的指尖拭去她脸颊上的水。

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良久,他微微叹了口气:“吓坏了吗?你怎么会掉进机关里?”

“我带你回去。”

宁沅点了点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我不喜欢和那种粗野的男人在一起。”

“如果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你和我和离就行。”

沈砚:“……”

*

宁沅局促地坐在热气缭绕的浴桶里。

他抱她回寨子的时候,大雨丝毫未有减弱之势,三娘带人执着伞候在门前,为她遮蔽片刻风雨之时,她听见三娘唤沈砚为“大当家”。

……所以他口中的压寨夫人,本来就是她?

她提心吊胆半日,折腾出这样大一件乌龙,还弄伤了他。

她自责又愧疚,心想为什么当时不能好好问个清楚,又暗气他也不与她提前说明白。

但当她借着仅燃的一根烛火,透过缭绕水汽,看清沈砚紧抿着的苍白唇色和被雨尽湿的发时,气又散去了不少。

修长如玉的手指拨起涟漪,他握住她的肩,借着烛光查看她的伤势,这样细致的端详令她有些害羞,却也没有抗拒。

许是见她并无大碍,他始终紧绷的神色稍有些松动,站起身似要离开,宁沅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扑腾起一片水花。

“你要去哪里?”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去换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