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心中只回荡着这两个朴素至极的形容。
她收回手指,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他喉结滚动。
故意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抿住唇,别过脸去。
她不是不知道这道声音该在什么样的情境和场合之下产生,但绝不是她与沈砚的当下。
他不过是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而已。
她的目光落回他的胸膛,岔开了话题:“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过是被针尖划破了道口子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伤,她若是再问晚一些,他或许都要好了。
沈砚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她未必不知道这不算什么大伤。她之所以提出来为他处理,或许是因为她想上手摸一摸,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便寻了个看上去很是合理的借口。
“……好。”
他贴心地应下,坐去了另一侧。
宁沅不过是象征性地客气一下,本以为他会说“不必了,我自己来”,却没想他这么轻易地便答应下来。
直到真要下手的时候,她又有些犯难。
她从未亲手照顾过男子。
更何况,是一个伤在胸肌上的男子。
怪那个的。
她沾湿了帕子,打算先为他擦一擦已经干涸在伤口附近的血迹。
帕子覆在他身前时,沈砚默默提了口气发力,争取让宁沅擦得……哦不,摸得满意一点。
她动作轻,又看得专注,每擦一道便会在他胸口按一下来收尾,沈砚只当她是真的在好好为他擦拭伤口,面色坦然,一言不发。
干涸的血迹很快被她擦干净。
她翻出素日里应急备下的小药箱,往棉絮上倒了些药粉,为他缠了层纱布。
沈砚凝着身前打得漂亮的蝴蝶结,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圣洁的礼物,正摆在她面前,等着她亲手拆开来。
“……你平日里都是这样包扎的吗?”
她轻轻“嗯”了一声,“有什么不对吗?”
他沉默片刻,道:“没有,很好看。”
“谢谢。”宁沅坐在床沿答道。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在夜色里蔓延,宁沅总觉得莫名有些怪异,片刻后,她寻到了怪异的来源。
她望向仍敞着怀的沈砚:“你还不走吗?”
他再度垂首,瞧了瞧自己身前的蝴蝶结,提醒她道:“我衣裳碎了。”
宁沅抿了抿唇:“那你想怎么办?”
他指了指她的床榻:“夜已深了,不如借住一宿,明早让明决来给我送衣裳。”
“不行。”她蹙起眉,果断回绝。
他眨了眨眼睛:“你也可以深夜去向宁泽或者你爹借一套衣裳。”
“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去也行。”他作势便要往外走。
她急了,站起来扯住他的手臂。
“你给我回来。”
“不可以让他们知晓。”
他平静地望着她:“宁泽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也不行!”她坚决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