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尚存,便断不会当着外人的面,不管不顾地对她做这样的事。
联想到她自己在公主府时神志不清头昏脑胀,见了男人便想挂上去的模样,宁沅心下当即有了推论。
沈砚或是中邪,或是中药。
凭借自己这点微薄之力,定是控制不住他这么高大的男子,还好旁边正有一个很是信得过的裴子星。
她攒足了力气,猛地抵在沈砚身前,转头对裴子星喊道:“裴大哥,快暂封了他的穴道!”
裴子星闻言,茫然回首,见她神色笃定,也就并未迟疑,即刻出手。
一瞬间,沈砚的力道尽失,整个人的重量悉数压在了她身上。
她尽力撑住他,扶他倚在了墙边,见他额发湿透,身形微颤。
裴子星这才觉察出了他的不对:“执玉他这是……”
“他应当是中药了。”宁沅平静道,心下思忖着法子,“裴大哥,宫中可有能安置他,且不会惊动旁人的地方?”
“有,他有处暂歇的院子,名唤荷香榭。”
她颔首:“裴大哥,你扶着他去那里,揽星,你去宫中找到明决公子,先莫提此事,以免隔墙有耳,只告诉他沈大人在荷香榭候着他,让他速速过去。”
无人留意之处,宁澧紧拧着眉头,把手中捏成碎片的树叶往地下一丢,蹑手蹑脚地离去。
怎么办?
这下该如何收场?
她得去找母亲商量对策。
裴子星把沈砚的手臂搭在肩上搀扶着,刚走出几步,问道:“宁小姐,你不跟过来吗?”
“我……”
她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沈砚的眉宇间。
她很多时候都会觉得沈砚好过分,好讨厌。
今日由着他亲了她这样久,不但没同他计较,还又为他做了番安排,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裴子星道:“荷香榭中并没有值守的宫人,只会派人去按时打扫,待会儿我把他放下后需去请太医来,届时独留他一个人……我觉得他需人照顾。”
“只好麻烦你了。”
宁沅抿了抿唇。
她觉得现下她与沈砚最好要保持距离。
可转念一想,那时自己中了药,不也是沈砚照顾她吗?
……罢了,她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她抬步跟了上去。
*
裴子星把沈砚放在了床榻上,便拐出门去请太医。
揽星仍未带着明决过来,宁沅只好左右瞧瞧,轻轻阖了门。
她刚走去床前,只见沈砚的神情愈发难受,不由心想:沈砚啊沈砚,枉你一世英名,竟也会被人陷害至此种地步。
她刚拿出贴身的帕子,为他拭了拭额汗,便听见身后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她本以为是裴子星。
却没想到,回首看见的竟是一袭粉衫的宁澧。
……今晨瞧见她时,她明明穿的是绿衫。
宁沅很快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难得肃声道:“是你做的?”
宁澧的眉头轻蹙了一下,神色很是平静。
她没有回答她,只是缓步走至床前,同她道:“没有用的。”
“太医也解不了。”
宁沅垂着眸,见宁澧弯下身来,凝着沈砚俊美的五官道:“这药药性很烈,无药可解,唯有纾解了情欲才行,拖得时间越久,他的四肢便愈发无力,呼吸也会愈发困难。”
她的指尖轻点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