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那臣子不断哀嚎,但随之而来的是帝王愈盛的怒意。
戚辨握着拂尘,满脸焦虑,“去?请夫人了?吗。”
“小五已?经去?了?。”其中一个徒弟连忙说。
他上前顺着戚辨的胸口,语气?忧心忡忡,“师父,陛下从?昨日开始心情就不太好,小六只是给?陛下盛了?一碗去?火的梨汤,陛下就发了?好大的火气?,陛下往常脾气?也不算好,但喜怒从?不形于色,这?次却暴躁成这?样,我担心就算舒夫人来了?也不管用啊。”
戚辨拧眉,低声斥责道:“你懂什么。”
若是以前,他也不觉得一个舒白就能安抚住盛怒的皇帝,但前几天他亲眼所见,陛下因为有所顾虑,让舒白见了?一面霍侍郎,舒白便?能当众给?陛下耳光,而陛下受此羞辱,没有半分发怒的迹象,甚至还挥退众人和舒白独处。
旁人不知道,他这?个贴身伺候的却知道,那日陛下从?凉亭里出来,连路都走不顺,必得他扶着才不至于到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那受了?欺负的赫然?是明?堂高坐的天子。
但是这?些?戚辨是万万不敢和旁人说的,甚至对起居郎都要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后世知道大梁的天子被臣妻欺负成那个样子。
戚辨甚至怀疑,陛下在行房事时,是在下面的那个。
戚辨小步徘徊,焦急地等着徒弟把舒白请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御书房里的陈设就要摔无可?摔,戚辨终于看见舒白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道的尽头。
御书房内,虞策之难受极了?。
身上那银簪还没有拿下,稍有牵扯就传来难以忍受的不适感。
偏偏有那东西在,滔滔不绝的江水被闸口堵住。
、
若说昨日还能忍受,今日他只觉得小腹胀痛,已?经忍耐到极点。
他本想今日下了?早朝便?找舒白,无论?如何也不要再戴那破簪子,然?而这?种紧要关头,暗部却呈上证据,指认朝中三品大员收受贿赂,抢占民田,受害的百姓当场撞死在官衙门口,血溅三尺,虞策之积攒两日的火气?顿时被点燃,颇有燎原之势。
他忍着不适,当下叫来那贪污的老臣,老臣做下的恶事罄竹难书,他为恶的时候,背后所依仗的世家还没有没落至此,自以为可?以横行无忌,却没料到会?有大厦将倾的一日。
老臣在御书房嚎啕大哭,试图以年迈博得虞策之的恻隐之心,然?而那粗里粗气?,隐含威胁的陈词只会?让虞策之更加震怒。
他甚至差点砸了?放在案几上的玉玺。
“陛下,这?是诬告,饶命啊,臣还有一家老小,念臣多年为大梁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饶臣一条活路吧,臣愿意奉上所有家底赔偿那受害的百姓啊!”
“贱人,你还敢求饶,你连寡妇的活命钱都敢夺,那妇人死不瞑目,尸身至今无人收敛,若不是怕弄脏了?朕的御书房,朕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虞策之将茶杯狠狠置在那老臣的额头上。
佞臣的脏血一下子污染了?御书房里厚实繁复的地毯。
虞策之满眼厌恶,恨透了?这?些?朝中蠹虫。
他发了?一通脾气?,捂着肿胀的腹部只觉得更不舒服了?。
他眼眶发红,因为不适感太强,大脑有些?混沌,看那犯事的臣子也愈发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