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执拗。
“哪里都不一样。”
他这幅模样与平时在冷恪清面前逆来顺受的样子一反常态,倒是有些出乎冷恪清的意料。
还算有点意思,冷恪清眉梢微挑,声音轻而讥诮,忽然道:“风衣里藏着什么?”
他在虞潇刚走近时就瞥见对方黑色风衣里的一抹猩红,那时起了一阵风,风掀起衣角,只将那抹猩红一晃而过,他没来得及看真切。
虞潇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这一点冷恪清有十足的把握,这风衣里即使藏着的是把匕首或一支枪,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这会儿,他却突然想要一探究竟。
虞潇整个人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微妙地彻底放松了下来,仿佛在某一刻说服了自己,他依旧跪着,目光却毫不避讳地落在冷恪清身上,灼热而期待。
袒露心扉,虞潇头一次有将他的爱揭示在冷恪清面前的想法。
他取出风衣里的东西,递到冷恪清眼前,虔诚道:“先生,这是我想要送给您的花。”
稀薄的光线投射进顶层的花房,恰巧落在虞潇近乎虔诚的双眸中,微光浮动,颓靡而绚烂的落日仿佛浸在血液里的一片橘子林,诡谲中藏着那一星半点,晦暗不明的真心。
冷恪清这回看清了。
那是一支即将枯萎的,溅落着零星血迹的玫瑰。
◇ 第54章 逃亡
R市,山峰总部大楼,第七十五层。
楚轻舟坐在禁闭室中央的刑讯椅上,神色淡漠地看着面前的审讯者,如果不是他的手上戴着银色的特制手铐,恐怕会让人误以为坐在他对面的才是被审讯的人。
刺眼的探照灯长时间直射在楚轻舟身上,但他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疲态,只是眼下有些青黑。
“楚轻舟,你和族长签了生死契,现在冷山被‘蚩’的人救走了,还是在你的眼皮底下救走的,对于这件事,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是我的失职,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包括死亡。”楚轻舟的语调绅士而平静,甚至丛容到了轻慢的地步,让人找不到任何突破口继续追问下去。
周何扶额,他审讯过不下三百个人,遇见过各种各样穷凶极恶,极尽狡诈或毅力顽强的人,却从没觉得像今天这样棘手。
他和楚轻舟整整耗了五天,上面虽说下了不许动用见血重刑的明确指令,但他软硬兼施,也用了不少折磨人心志的刑法,可这些花样在楚轻舟身上根本不管用,他甚至向上级申请调用吐真剂,但被驳回了,理由是楚轻舟的谋略和武力值都太过出挑,吐真剂的副作用有几率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不能用在他身上,更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说是拿生死契的契约规则吓唬他说出实情就好。
周何在心里苦笑,面前这人哪是能被他三言两语吓唬到的,再这么熬下去,他觉得这人要反过来吓唬他了。
他拿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硬着头皮继续道:“根据调查,你在冷山被救走时,用枪击碎了劫持车辆的后视镜,”周何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什么,片刻道:“可是你这几年在山峰的狙击成绩,一直是稳居第一,你那时候明明有机会击毙冷山,为什么只朝着后视镜开枪?”
楚轻舟嘲弄地笑了笑:“你们还真是24小时关注我的动向。”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楚队长,你也知道,在极端危机条件下,击毙俘虏也是可取的。”
“况且你签了生死契,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决定俘虏的生死,那时如果你击毙了冷山,也不算毁约,我还可以向族长申请为你减轻责罚。”